那种眼神和刚才看到画面里殷染眼神相重叠,让津行止心口如被剜绞般疼痛。
他完全忘记刚醒过来时那些自警告言语,吻上殷染额头,将人紧紧圈在怀里。
“没事,都过去,再也没人能那对你。”
津行止胡乱地安慰着,抚摸着,仿佛想将他所有温柔都揉进殷染身体里。
那噩梦般记忆太长,长到让殷染觉得已经过去几百年之久。
所有人都动不动,甚至连眼珠都不敢转下。
谁也不知道,在他们面前站着是个什东西。
良久,女人才试探地出声问道:“是谁?”
殷染瞥过去眼,嗓音冷得像是刚从冰封中解冻:“母亲。”
女人前行小步:“那你还记得你要做什吗?”
殷染嘴角溢出缕鲜血,血液沿着嘴角滑落坠下,被他脚下血阵贪婪吞噬。
整整十二刀,殷染声也没吭。
甘愿舍身启用禁术是他选择,无论结果如何,他都无怨无尤。
况且,也根本没有人在意他感受。
当最后处伤口愈合后,殷染力气终于回笼。
他,“记得你答应过什吗?”
殷染虚弱地微张嘴唇:“不惜代价启用禁术,纵使……”
女人像是嫌他说话太慢,接过话头:“纵使变成个毫无负面情绪、对屠戮毫无感觉怪物,也要为所有人报仇,对吗?”
殷染费力地抬起眼,那个“是”字只张个口型,他便被刀刺中心口。
他心脏虽从未跳动,却仍然是身体最脆弱、对疼痛感知力最强位置。
种久违温暖缓慢将他包围,将他从冰窟里步步拉回。
他想起从前因为杀戮,双手沾染血液从未干过岁月,那时他宛如杀人机器,生不出任何悲悯之心。
没人在意他,也没人与他并肩。
回忆翻起痛苦和压力深戳在他
殷染没说话,继续把玩着那普通血族望而生畏阳光。
“母亲这对你,你难过吗?恨吗?”
“难过……”殷染用手搭上岩壁边缘花朵,原本鲜活花朵瞬间风干,在他手间粉碎成末,“那是什?”
剧烈疼痛后,津行止蓦地睁开眼,恰好对上殷染眼睛。
他眼底像是结着层血色薄冰,藏着灰蒙而淡漠杀意,仿佛多看眼就会被他拧断脖子。
他双手握拳,青筋从手臂上凸出,路蜿蜒至颈项。数十条银丝整齐断裂,连同十字架并碎裂,四下崩散。
女人惊吓得连连后退,直半遮着脸帽子也掉落下来。
殷染看眼自己手腕上残留血,淡漠地舔口。
那些发黑伤口很快痊愈,可他却像是被抽离部分灵魂,整个身体都因为这缺失而无比空荡。
他静静地抬起手,接住从穹顶打下那缕阳光,捻捻指尖温度。
女人面无表情地拔出刀,鲜红又冰凉血液溅开,半泼在她漆黑斗篷上,另半洒在她下半张脸上。
血色弥漫,脆弱伤口,bao露在阳光下,迅速迎来二次伤害。
片刻后,伤口自行愈合,心口处完好如初。只有被刀锋破坏衣料间血迹,还记得他受过伤害。
殷染还没缓过劲,另刀就不间歇地再次扎下。
每刀过后,他伤口愈合速度都会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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