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难随口应声,道:“这盆花是你养?养不错。”
姜善道:“沈先生所赐,不敢不精心。”
姜善回头看向云献,问道:“为什叫去?”
“与沈先生性子不大合,”云献道:“他不是很喜欢。”
姜善笑问:“你想叫帮着缓和你俩关系吗?”
云献摇摇头,笑道:“想叫你在俩打起来时候给做帮手。”
姜善横他眼,“两个体体面面人,怎就能打起来?沈先生是当世大家,不许调侃他。”
“去时候他正给兰花浇水呢,多看两眼,他以为喜欢,便送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姜善看向云献,道:“瞧着你不大高兴,是不是事情不顺利?”
云献摇摇头,“很顺利,不仅弄清楚沈先生对父亲态度,还得到他承诺。沈先生说,若有难事,可以去找他。”
“这不是很好吗?”姜善声音温温,目光也很温柔。云献看着他,心里不自觉便平静下来。
他看着姜善,道:“与沈先生说到些父亲旧事,心里不大舒坦。”
听闻云献回府,姜善很快把手头事都处理好,去清竹轩。
阳光照在满院竹子里,姜善穿过石子路,只见三秋坐在廊下,手里捧着盆兰花。
姜善问道:“公子呢?”
三秋指指屋里,道:“公子瞧着不大高兴。”
姜善微微皱眉,又问道:“花哪来?”
云献嘴角翘起,几乎要笑出声。
两人换衣服去见沈难,走之前,云献将那盆兰花也带上。带着花上马车时候云献还在想,花有没有回光返照说。
沈难这回是在后花园见他们,彼时他正在花圃里给他兰花们浇水,那些个兰花个个蔫头耷脑,半死不活,与姜善手里那盆形成极显著对比。
“哟,这盆花生好!”沈难撂下手里水壶,凑到姜善面前。
姜善有些拘谨,“沈先生好。”
姜善怔,云献鲜少表现出自己心里想法,他二人初见那会儿,因为神志不清,云献毫不掩饰表现出仇恨。中元节在南平郡王旧邸,云献失态闪而过,那时候他眼里依旧是恨。
姜善才发现,这是云献第次表现出难过。
姜善伸手握住云献手,不可抑制心疼起来。他张张嘴,却没能说什。痛苦这东西,没法忘却也没法逃离,就只能熬着。熬过去就稀松平常,熬不过去话,每每想起都是场新痛彻心扉。
又过几日,沈难叫云献过去,这次,云献让姜善同他块。
姜善正照顾云献带回来那盆兰花呢。云献说那盆兰花是珍品,姜善听,宝贝不得,不止翻阅古书,还请教几个匠人。在他精心照料之下,那盆花确实有点精神。
“今日去找那个沈先生给。”
姜善闻言,走近前仔细瞅瞅,没看出个所以然。他想想,索性从三秋手里接过花,端着进屋。
云献坐在临窗炕上,光线从窗子透进来,落在他侧脸上。他眼睫仿佛笼住光,真好似玉做成人。
他看见姜善,眉头舒展开,道:“端这东西做什,怪沉。”
姜善走过去,坐在另边,将兰花放在小几上,问道:“沈先生为什送兰花给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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