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无春带傅鸠去祭拜自己师父,浮玉山人丁零落不是天两天,那座埋在山南边墓穴掩在积雪下,旁边株老梅半数盛放半数零落。
沈无春俯下身将墓碑擦干净,将山下带祭品摆几盘,随后抽剑在他老人家墓前完整使遍折梅剑法。
“师父,折梅剑法残缺第九重,已补齐。”沈无春将剑举至额头,拜三拜。
傅鸠在旁站着,道:“不向你师父介绍介绍吗?”
沈无春看他眼,眼里有
傅鸠眼中神色变得漫不经心,他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怀里沈无春。
沈无春斟酌着语言,“当年,没有出卖你。不知道燕无歇带那多人埋伏,是真想带你离开。”
傅鸠不置可否,只是问道:“那《玉竭山顷》呢,你想要吗?”
沈无春犹豫瞬,《玉竭山顷》,说不心动是假,可在当时,《玉竭山顷》并不是最重要。
沈无春摇摇头。
区区条链子当然锁不住沈无春,可是看傅鸠那神色,沈无春又哪敢轻举妄动。于是当天,傅鸠又用那链子在沈无春身上玩出不知道多少花样。
论说起来,两个人吵架时候,沈无春不该这对傅鸠予取予求,傅鸠在这事上满足,自然可着劲儿跟沈无春闹不痛快。可惜沈无春不懂得欲擒故纵,只以为味顺着傅鸠能叫傅鸠开心,他哪知道男人都是得寸进尺,得到身就想要心,得到心还想要整颗心呢。
蜡烛照石室亮堂堂,沈无春不习惯睡觉时候太亮,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。
傅鸠就着烛火仔细端详沈无春,十年,岁月对沈无春格外优待,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丁点痕迹,同傅鸠回忆里,梦里人没什不同。
年少时,沈无春看着自己眼睛,总是水洗过似,清澈仿佛只有自己个人。实际上不是,沈无春眼里只有他手中那把剑。傅鸠从大漠跟在浮玉山,从满城繁花跟到雪落南山,到底换不来沈无春眼。
傅鸠笑,气息微凉,“你真不心动吗?”傅鸠垂下眼,看着沈无春,“你毕生都在追求更高深剑法,若不是天资出众,怎配同你走程。”
“有比那更重要东西。”沈无春双手揽着傅鸠脖颈,微微仰头,在傅鸠唇上落下个微凉吻。
傅鸠半掩着眼睛微微颤动,他该相信沈无春吗?沈无春知道什是喜欢吗,他也会爱上个人吗?
傅鸠想起有年清明,沈无春带他回浮玉山。
山下清明早已是万物复苏,而在浮玉山上还残留着整个冬天积雪。
这十年,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沈无春,把那些回忆,妄想,痛苦撕破嚼碎往下咽。他不想沈无春过得太好,怕他忘自己,又怕沈无春过得不好,受太多委屈。
沈无春躲着烛光,埋进傅鸠怀里。傅鸠顺势揽住他,伸手抚摸他脸颊,脖颈,脊背,抚摸他每寸皮肤,抚摸这个叫他爱不得恨不得,拿不起放不下沈无春。
“不过是本剑谱,你想要,怎会不给你。”傅鸠声音低沉,夹杂着不知道多少欲语还休。
傅鸠怀里沈无春气息忽然重,傅鸠手上动作顿,指腹蹭蹭沈无春侧脸,“醒。”
沈无春抬眼看向傅鸠,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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