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锡弯腰系鞋带,管声光着膀子自顾自往前走,嘴里讥讽他居然被吓哭,简直娘们儿唧唧,还说什:“现在,老子就站在这座岛食物链顶端,什都不用怕。”
范锡被他说得怒意翻涌,报复目光紧盯着那光裸脊背。接着伸出指尖,沿着脊梁骨轻轻扫下。
“啊啊啊——救命啊——”
管声整个人原地起飞,双臂乱挥,像只蹦迪大猩猩。十几秒后,他才恢复神智,眼神死死钉在范锡带着嘲弄脸上,吼道:“你特玩儿?!”
“你不是食物链顶端,啥都不怕吗?”范锡淡淡地说,“感同身受吧,大明星?刚才你叫得可比厉害多。”
“怎没带回来,可以烤着吃。”管声拧起碘伏,舌尖在唇上扫,仿佛已经在吃,“去捡回来啊,还有改锥,就那把还被你扔。”
“不去!”范锡脸色苍白,语气激烈,“要去你自己去!”
“哎,注意你态度——”管声瞄眼他伤,欲言又止,“去就去,你带路。”
范锡慢腾腾地走着,惊惧情绪逐渐平复,接着心底涌起股委屈。虽说他不是娇生惯养,但平时除基本家务,从没干过粗活,没冒过危险,更别提把蟒蛇当围巾这种杂技。
忽然,他鼻子酸,慌忙吸吸。
缩成巨大、肉乎乎团,在濒死中剧烈翻滚扭动。它通体褐色,约有手腕粗,看不清多长。
他呼哧呼哧地缓几口气,勉强撑起身体,连滚带爬逃出丛林,在沙滩仓惶狂奔,路跑回管声身边,紧紧抱住对方胳膊。
“怎?”管声将太阳镜推至头顶,不解地望着他。
“……呕……”范锡脑中闪过那团蠕动扭曲蛇身,胃里翻江倒海,张嘴就吐在管声怀里。
“你特——”管声支着手,狠狠拧起眉头,阴沉着脸冷冷调侃,“你跑得这急,就是为吐身?哎呦,要是跑得慢点,还吐不到呢。”
管声恼羞成怒,冷冷逼视着他,字顿:“跟道歉。”
范锡毫不退让:“你嘲笑路,要道歉也是你先说。”
“跟你开几句玩笑,你会掉块肉吗?不会吧。”男人眼神像锥子似扎着他,幽深双目微眯,“可是你故意吓,
“你在哭吗,保镖?”管声把头探到他面前,不可思议地笑,“至于吗?贵州那边多山又潮湿,好像有很多蛇吧。”
范锡嘀咕:“家住市里,没怎见过。”
“那也没什好怕,就不怕。姥姥是农民,以前去农村玩,还捉过这玩意儿呢。”
先前还说姥姥是搞文艺,这会儿又成农民,范锡觉得他讲话不靠谱,半真半假。
二人深入丛林,行走在遮天蔽日热带植物中。头顶不时掠过鸟鸣和振翅声,抬头去看却寻不见鸟踪影。漂亮,丑恶,切都藏在浓荫里。
“对不起,、帮你洗。”范锡手忙脚乱,接过管声脱下短袖,“遇见蛇,好大、好粗、好长……”
“像你日天神石样?”管声坏笑。
“、没开玩笑,”范锡嘴唇六神无主地开合,“不是小小那种,是、是蟒蛇……”
“别动,你摔伤。”管声拿来碘伏、棉球,帮他手臂擦伤消毒,“然后呢?”
“把它扎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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