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毕剥,火光倒映在地面上层浅薄积水中不住晃动,密室之中顿时只剩沉默。
张青岚神色淡淡,话音听不出来是讥讽还是自嘲更多:“更何况朝堂之事本就是你死活,毕竟局数未定,父亲会将裕国公位子传给何人,谁也说不好。”
说完这句话,只听麻绳被刀刃切断时发出阵悉索声,张青岚用藏在袖中薄刃将绳索割开,边揉着发红手腕边站起身:“大哥远见,晓得未雨绸缪,小弟只不过是见招拆招,苟活罢。”
“再者说,”垂下眼帘,少年紧握住刀柄:“让无辜之人代受过,世上哪还有这样道理?”
张凝月假装听不懂,麻木地从怀中掏出药罐,轻轻涂抹在张青岚泛着红肿掌印脸侧:“即便是姐姐同你说这多,阿岚也执意要去祭典?”
皇忠诚,他大哥需要个祭品,如此才能顺手铲除异己,大祭司更需要个祭品,毕竟巫祝之术式微,祭司脉日渐凋零。
真算起来,他和大哥本是兄弟,之间并无甚血海深仇。即便是亲手送他上祭台,也只不过是亲缘淡薄,顺手为之,因果轮回。
只不过张青岚这想,却不愿意这说,他无情揭穿道:“阿姐莫要颠倒黑白。”
他微微歪过头,直勾勾地盯着张凝月鬓边生出来细汗:“被送去天祭大典,分明是大哥在其中出力最多……”
“啪!”
张青岚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没关系……”张凝月闻言,忽然笑得有些诡异:“今日风雨比起往常还要猛烈些,大祭司为祭典能够顺利进行,已经将仪式提前个时辰。”
“给他下迷药足够昏睡半日……阿岚,就算你即刻动身,也已经迟。”
张凝月猛地打少年巴掌,将对方剩下还未出口半句话生生打断,皮笑肉不笑道:“阿岚在说什,姐姐听不懂。”
“你们为何要这般……这般相斗?”张凝月红眼眶:“从小到大,本家兄弟姊妹不知夭折多少个,姐姐好不容易将你护到如今,为何非要同你大哥相争?”
张青岚眉头轻蹙,冷静道:“并非同大哥相争。”
“是大哥不愿放过。”
“阿姐,”少年声音很冷:“你好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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