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不大,也没什家具,床和桌子都用布遮着防尘,周婶掀开上面盖着布,从柜子里抱出床被子,道:“这床被子是今年新做,不过这般冷天,就这床被子可能会冷,而且这屋子里也只有张床。”
周婶眼神在陆辞珩和沈明安身上逡巡下,迟疑道:“小陆,你们俩……是兄弟吗?”
陆辞珩正想说话,沈明安就先他步开口:“是他先生。”
这已经是短短天里沈明安第二次这说,白日里和王兴言说自己是他学生,现在对周婶又是这个说辞,有人问到他和沈明安之间关系,沈明安就要和他划清界限,仿佛对他唯恐避之不及,要把师生这档关系摆到明面上来做遮掩。
“对。”陆辞珩偏不想随他愿,他理所当然地点头,琥珀色眸子盯着沈明安,模棱两可地说:“和先生直是睡在张床上。”
妇人姓周,是个热心肠,她从自己屋里拿两把伞,把自己撑着,另把给沈明安他们,大冷天,提着盏小油灯给他们带路。
周婶也是可怜人,她说自己丈夫死得早,唯个儿子在十多年前和自己同去市集时走丢,走丢时才不过三四岁,十多年来杳无音讯,后来父母年纪大,也都接连去,到现在就只剩她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村子里。
在和周婶攀谈中,两人才知道这处是东阳村,算是隶属于江州处小村落,处地极偏,是在益州与江州边界处,再过去些就是益州。
东阳村附近有好几座雪山,每到冬天大雪下就极易发生雪崩,说到这里,周婶还念叨说他们真是命大,村里人都知道山上危险,不会往那处去,但每年都会有人误入这里雪山,何况山上还时常有野兽出没,等被人发现时早就连尸体都不全。
“你们可能得在这儿住段时日。”周婶絮絮叨叨地说:“要从村里头出去就只有村口那条路,几天前那条路就被大雪给封住,必须等到雪化才能出去。”
睡在张床上做什,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沈明安瞪着他,生怕他再说些什出来,陆辞珩说这话时候掐着他腰,看上去是在回周婶话,实际上却是在他耳边,单说给他个人听。
周婶没觉得陆辞珩说有什问题,放下心来,道:“那你们只好先将就下。”
虽然这屋子很久没人住过,但十分整洁,显然周婶常来打扫。
陆辞珩将周婶送出门后还没回来,沈明安将屋子简单整理下,把被褥和被子铺在床上,他看着床上周婶送来那个枕头,迟疑下,还是起身到柜子里翻翻,又
陆辞珩身上都是雪,手里伞不自觉往沈明安那边偏,自己撑和没撑样,他看向沈明安,沈明安蹙着眉,魂不守舍样子,不知道在想什,苍白唇动动,轻声道:“大概要多久才能化雪啊?”
“开春时雪才会慢慢化开,如今正值隆冬,怎也得个把月雪才会化吧。”
“这段时间都出不去吗?”沈明安问。
“嗯,真要出去只能从山上翻过去,但是最近直下雪,很容易遇上雪崩,还是不要往外走比较好。”
周婶边回他边用钥匙去开老屋门上锁,青铜锁锈得不成样子,开锁时候木门嘎吱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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