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纪裴这样说,谢祯眼中总算卸下些沉重,他带着疲
纪裴站在他身后位置,静静听他说着,脸色也不由得变变,但他没有说话,只听谢祯继续说道:“当年姨丈跟随父皇南征北战,平西孥,驱北鞑,灭白国,壤内乱,助父皇登基坐稳皇位,可谓立下汗马功劳,可如今,天下稳,只剩下个南蛮子掀不起大浪,姨丈年纪大身上又有伤,你也病不能再上战场,难保父皇不会生出别心思来,岂不知他是借着惩罚母后来打压侯府呢?”
谢祯这番话听得纪裴惊心动魄,他忙出声制止,“太子殿下慎言。”
谢祯轻轻笑,“难道表哥没有这样想过吗?”
纪裴沉默下来,说他没这样想过是假,从上次豫王生日会上,皇上送金鼎开始,纪裴就有隐约担心。
皇上登基二十几年来,他们纪家确实风光无限,手里握着兵权,享受着高官厚禄,侯爵荣光,这些是皇上给予嘉奖,同时也是皇上心上根刺,自古以来帝王,没有个愿意看到臣子功高震主。
东宫,气氛很凝重,纪裴在掌事太监引导下来到书房,太子谢祯坐在书桌后面,撑着头,春末阳光从他身后窗子照进来,洒在他身上,可是他看起来依旧很颓废。
太监小声回禀,“殿下,镇北侯世子到。”
听到声音谢祯这才抬起头,纪裴看到他眼下乌青,看就是昨夜没怎休息。
谢祯朝太监使个眼色,太监识趣退下,谢祯看向纪裴,“表哥,你来。”
声音里满是疲惫,他叫纪裴表哥,纪裴也就没有闹那些虚礼,点头算是请安,走过去关切问道:“发生什事?”
豫王外祖是丞相府,丞相手中虽暂时没有兵权,但不代表直没有,侯爷去边关前提醒过他,丞相府不安分。
“表哥,今日早朝上,父皇提到要派人前往边关督军,有人上奏提议大哥前往。”谢祯见纪裴不说话,沉默半晌,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。
纪裴眸色暗,沉声问:“陛下如何回答?”
“父皇没有当场同意。”
没有当场同意,却也没有反对,说明皇上心里已有此心,纪裴看向谢祯,眼中情绪晦暗不明,却能清晰感觉到冷意,他道:“殿下放心,病很快就会好,行军打仗这种事,豫王殿下恐怕没有经验。”
谢祯脸色青黑,语气很是沉重,“母后被禁足,父皇还收她管理后宫职责,现在由陈贵妃暂时管着后宫事宜,父皇还给陈贵妃赐个封号,叫瑾。”
这个消息宛如个巨石,在纪裴心中激起千层浪,他难以置信道:“上次那件事都已经过这久,陛下怎突然做出这样决定?”
谢祯缓缓摇头,“不知道,母后被罚,或许是父皇掌握确凿证据,证明是她害瑾贵妃孩子,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父皇厌弃母后,到底什原因,只有父皇自己知道。”
“那殿下预备怎办?”纪裴问,“岂能坐视陛下这样对待皇后娘娘。”
谢祯扶着额头,从书桌后站起身走出来,踱步到侧面窗口前,看着窗外开得旺盛海棠,眉头里藏着深不见底愁绪,他道:“母后坐东宫之位这久,时半会儿还不会被人轻易拉下,本宫担心是侯府和纪家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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