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又鼻酸。江岷生前最宠这只鹦鹉,吃要吃好,下午再添顿果泥,喂得皮毛明亮。
自己不在家时候,也是这只鹦鹉陪着江岷,从清晨到日暮,江岷有时候对着他唠嗑,有时候就在他笼子下藤椅上睡着,煦风将晾衣绳上床单扬起,遮住他褶皱苍老眼皮上方晴亮日光。
程思稷不爱听他语气里这种寄人篱下小心翼翼,皱皱眉,脱去外套,卷起袖子:“想带什都可以。帮你。”
两个人就抢着搬行李箱,手忽然覆在起,搭在提手上。程思稷手掌宽大,手背颜色要更深些,而江新停纤长、白皙,置在处显出微妙和谐。短暂触碰过后,江新停先撤开手,又说:“谢谢。”
程思稷手臂抬将厚重行李箱拎起来跨过门槛,手背青筋突出,大臂绷出结实线条:“要结婚还这客气吗。”
冷不丁被自己大码拖鞋绊下,踉跄地栽到笼子底下,飞快地添食,才让它闭嘴。
“是嘴甜。”程思稷扶他手悬在空中,没派上用场,又落回腿侧,顺便纠正他用词。
没戳穿这鹦鹉得听主人说多少遍,才能学会个词。鹦鹉倒识人,偏偏江新停看到他,却不知道喊。
江新停脸热,低头将笼子取下来放在地上。
“想把它带走,可以吗?”他提起眼睑瞟程思稷,有点撒娇成分,可怜巴巴地征求意见。
“又没结过婚。”江新停小声嘟囔,意思没有经验,也不知道怎样才合适。
程思稷眼尾扫他眼,鼻腔泄出声极轻笑:“会教你。”
那时候,江新停不明白程思稷要教他什。
后来他在程思稷那里,学会如何接吻,如何做|爱,如何爱与被爱,他被教成他忠实信徒,不渝爱人。
自从说好要结婚,氛围就变得微妙,他做什都得考虑这个人,他接不接受养鸟,这套睡衣带不带,他会不会不喜欢,这条内裤会不会太幼稚,被他看到嘲笑。江新停脑海里有很多关于婚姻想象,紧张、未知、自怀疑,比游戏复杂太多,他主机早就烧宕机。
“可以。”程思稷欣然同意,又问,“记得还有笼芙蓉鸟,对儿。”
江新停说:“前年死。”又指院里光秃秃玉兰树:“埋在底下。”
程思稷跟着江新停目光往那里看,但泥土覆着雪,也不可能长出新芙蓉鸟。
“金鱼给邻居。就带鹦鹉,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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