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现在知道吧,就这走,你不觉得可惜?”沈惜言知道,这可是九爷无与伦比心头好。
小少爷又开始故意说些口不对心话,九爷心里门儿清,却没戳破,对于沈惜言,他总是有着超乎常态耐心。
“戏多是,唱戏人也多是,何必将今晚浪费在平凡事情上。”
“可青鸢呢,他也是平凡人吗?听闻他曾救过你。”沈惜言忍不住追问,问完又有点儿后悔,万九爷真把青鸢当作很重要人怎办?
赵万钧“嗯”声:“六年前不慎落入贼人陷阱,他出手相救,算是救命恩人。”
那轻和声音简直让王向才在夏夜里打个颤,王向才做赵家司机多年,也是知道九爷脾气,他从未听到九爷用这样语气说过话,还是对个男人。
把司机遣走后,赵万钧脚踩下油门,黑色轿车轰然而去,瞬间湮没婉转花腔,把什香园、京戏、青鸢、五姨娘,统统毫不留情甩在身后。
最爱插话小少爷破天荒未发语,方才王向才那惊又惊神色早将他心填得满满。他看着九爷为他如此行事果决,鼓胀心不留神就乐开花。
到底是个二十不到少年人,少年人满足感往往爱从“自私”里汲取,却也最容易给予——无需摘下万千星辰送给他,今晨第朵盛开玫瑰就刚刚好,只为那份与众不同,独无二。
“九爷,你车开这快,总觉得自己上贼船。”
赵万钧司机王向才正伏在方向盘上打盹儿,夏天热被夜色消去,不远处四面楚歌,八千子弟兵尽散,垓下酒刚刚备好。
王向才合上眼没多久,突然听到敲车窗声音,他立马惊醒,车门外站竟是九爷,而香园里,虞姬还在劝战败而归大王好生歇息。
戏才开始呢,九爷怎突然离场?
王向才还以为自己癔症,使劲儿揉下眼,这才看清真是九爷,以及九爷身后牵着人——不是五奶奶,而是个年纪不大小公子。
王向才记得这小公子,他半月多前他坐过他车,九爷在后座请他吃清凉糕,温温柔柔哄路。
“你对恩人这好啊,连他需要小玩意都给他件件备好。”既然起话头,不如并问清楚,沈惜言始终记得那日在青鸢化妆间看到那些衣裳头面、脂粉钗钏,无像九爷会碰,却独独为青鸢碰。
“什小玩意儿?把钱拨给席贵,让他去置办,至于他送
沈惜言嘴里说着质疑,神情却丝毫没有所谓“上贼船”不安,反倒像只志得意满小猫,温声懒语,脸餍足。
赵万钧眉峰抬,点头赞同道:“没毛病,但凡贼船,都载着宝贝。”
沈惜言刚开始没懂,盯着赵万钧侧脸看半天,才忽然弄明白九爷这话可能含义,眼神瞬间就飘忽到别处。
“青鸢今日唱是《霸王别姬》。”
“是吗?没细听。”
王向才连忙下车,揩把脸道:“九爷,您不听戏啦?”
“不听。”
“那现在就送您和这位公子回去?怎没见着五奶奶?”
“这车来开,你再取部过来,戏散场务必把五姨娘安全送到家。”
赵万钧说着把沈惜言引到副驾前,替他打开车门:“慢点儿,小心头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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