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万钧把车里两坛酒拎出来:“喝酒吗?”
沈惜言摘下株满天星道:“酒杯呢?没有酒杯怎喝?”
赵万钧从前结交多是铁骨铮铮爷们儿,若是军队里有哪个男人问这种问题,铁定会被讥笑到明年,可沈惜言不同,他不是泥做,浑身上下没有丁点人间烟火气,任何时候都不忘端着金贵少爷架子,也正是这样他,才叫赵万钧初见时分便起“染指”心思。
“看好。”
赵万钧将其中坛拔酒塞,抓
那瞬,他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传入他胸腔另个心跳,与他共鸣。
他大口喘气,贴着九爷胸口仰头道:“这里还是京城吗?”
“当然,只是鲜少有人涉足,不然景早没。”
“那你又是如何寻得如此宝地?”
“这是少时常来地方,不痛快时候就拎上两坛好酒到这儿看云看天。”
“不理你。”他悉悉索索侧身,背对起九爷来。
窗外夜风正好,沈惜言吹着吹着,慢慢起些倦意……
*
“小家伙,土匪窝到。”
沈惜言耳边传来低沉声音,他揉揉迷迷瞪瞪眼,却还没忘记自己正和九爷较着劲儿,便下意识别开脸。
车子路驶过好几个黑咕隆咚胡同街道,在夜里呆久,就仿佛失去方向。沈惜言客居北平不过数十日,迄今为止,这座板板正正城他只揭开角,除香园、严公馆、赵宅,其余基本摸不清哪是哪,就算九爷这会儿把他送去卖他都不知道。
想到这儿,沈惜言噗嗤笑出声。
赵万钧看他眼:“想什呢,这乐?”
“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土匪,拐人那种。”不过受害人挺乐意就是。
“土匪抢人般只有两种可能,种是拐去做儿子。”
沈惜言惊讶:“九爷也有许多烦心时候?”
“可比你想要多。”赵万钧用手点下沈惜言鼻尖,“记得你最爱花,今晚便把花儿也并看吧。”
沈惜言望着九爷,透亮眼珠骨碌碌转几下,突然想到什,把推开他跑到花丛边上:“看,当然要看,花代表罗曼蒂克,是世上最好看。”
沈惜言跑得虽快,粉红面颊却没逃过赵九爷眼。
沈惜言看花,他看沈惜言,确都是赏花。
小少爷居然还记仇呢。
九爷站在车外看乐,二话不说把车里沈惜言抱出来,吓得人吱哇乱叫,九爷趁人不备松开手,沈惜言个没站稳又倒回九爷怀里。
“你……”沈惜言刚要生气,眼前却毫无预兆片豁然广阔——
绵延几里旷野上繁花摇曳,远处拔群山峦被吞没在翻滚云中,所有风过之处,皆如气呵成。
沈惜言被这前所未见景致震撼到,只觉浑身都变得无比通畅,折磨他十天半月心病也骤然消散得仿佛从没来过。
“都十九,你可别想占便宜,快说还有种呢?”沈惜言得意地挑眉,心说这回并未落入九爷圈套。
赵万钧勾勾唇角:“还有种自然是拐去做媳妇儿。”
沈惜言还没得意完就被这话呛得猛咳声,抱着两坛酒立马不吭气。
赵万钧故作关切道:“怎又在咳嗽?不如把车窗关上,别受凉。”
沈惜言哪里听不出赵九爷是在憋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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