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?”沈惜言蓦地抬高音量,“那他何时回来?”
“哟,这可就不知道,不过人人皆知九爷谈判功夫得,咱等着旗开得胜就行。”
沈惜言心下大惊,带这多人谈判,岂不是随时准备干仗?他想起九爷心口那个疤,手心都麻得冒汗。他虽然知道九爷没认识他之前就是干这事儿,却还是忍不住心脏跳到嗓子眼。
沈惜言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施耐德:“他走之前可有说别,或者关于?”
施耐德耸肩摇头:“九爷走得匆忙,简单嘱咐几句没说其他。”
还好,昨晚那些都不是假。
可他怎会回这里呢,按照昨天那个情况,他不是应该直接去到……沈惜言想到这里,脸突然红。
九爷该不会嫌他昨日逾矩,生气吧。
沈惜言抓抓头发,回头,与进公寓施耐德碰个正着。
“沈先生早上好,昨晚休息得好吗?早饭已经按照九爷意思备好,都是甜口。”
大清早,枝头无情莺舌惊醒小少爷好梦。
他正搂着九爷脖子亲嘴儿呢,睁眼,发现自己抱个枕头在啃,而窗外已然大亮。
他猛地起身,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人在清河公寓,而床边是他收半行李。
他恍惚好阵,太阳穴袭来阵疼痛,他明明记得昨日他与施耐德喝酒之后便跑去香园堵九爷,之后又同九爷去繁花似锦旷野,最后他还……他还酒后失态主动强吻九爷……
可他又为何会回到这张床上,难不成他压根就没去过香园?后面发生事儿也全是施耐德那几杯红酒闹?
沈惜言闻言,惴惴不安起来,他昨晚逞时之勇,把该说不该说全说给九爷听,也没问明白九爷究竟是个什态度,眼下九爷又出城去,归来无期……
此时小少爷就像只吊在油锅上蚱蜢,心惊肉跳,七上八下,没着没落。
*
沈惜言彻底不打算回金陵。
他连续几天沐浴更衣,大清早跑去佛堂烧香拜佛,祈祷各路菩萨**保佑九爷平安凯旋,把额头都磕痛,简直比在祠堂祭祀
沈惜言抓住救命稻草般急急问道:“九爷人呢?”
“九爷昨晚把你送回来就走,想不到你居然和九爷认识,这间公寓还是托九爷关系开起来呢。”
沈惜言没料想到这茬儿,敢情大家都是熟人。
施耐德冲门口蹲着跑腿招招手:“小金,打听到九爷上哪儿去吗?”
“打听到先生,听人说九爷半夜带个连人出城,估摸着是为北边那处地界谈判去,那儿都不太平好久。”
沈惜言翻身下床,简单洗漱两下便跑下楼去,冲楼小窗口里轮班问道:“有今日报纸吗?想看看。”
轮班正吃着油条,油乎乎手扔叠报纸出来:“刚送,您拿去瞧吧。”
沈惜言不顾上面油,迅速翻起来。
九爷是报纸上常客,和九爷闹别扭那段时间他都是从报纸上偷偷解九爷消息,而今日报纸并未刊载九爷,他翻到最后页,在角落看到赵家五姨太过散生八卦,说赵司令送她串从国外买来天价宝石项链。
沈惜言想起见到赵家五奶奶时她脖子上戴那枚硕大宝石,悬起心终于重重跌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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