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薰浑身是水,呆坐在湖边,看着祁回带人抓住所有弓箭手,又看着他命人在湖边举火照亮,亲自跳进湖中,寻找祁宴下落。
云山脚下夜晚这样黑,些微月光都不肯洒下,而湖面比天空更暗,连昏暗星光都被吞噬殆尽。
自祁回下水后,陆陆续续,有不少他带来人也跃入湖中。
不多时,庆州刺史储安裕带领手下官兵赶到,又有更多人跳进湖里。
湖边嘈杂而混乱,储安裕带小队人马,把逃到后山茶室老板和伙计全都抓回来。
天色已然漆黑片,屋外弓箭手点燃火把,火光在祁宴眼中跳动。
夏薰腾地站起来,把推翻桌子,桌上茶具碎地,油灯倒在地上,不再发出丝光亮。
室内漆黑片,夏薰几乎是在嘶吼:
“你不要以为不敢杀你?!!”
他袖子里藏有把短刀,刀柄已被他握在掌中。
祁宴定定望着他,不假思索地说:
“很难,要眼睁睁看你离开,比杀还要让痛苦。”
夏薰结舌:“你——!”
祁宴抬起手,用指尖触触夏薰脸,他动作满怀眷恋。
而夏薰第次没有躲避。
夏薰大惊:
“你早就看出来?那你为何还要进来?为何还要让祁回离开你身边?”
祁宴握紧他左手:
“看到你手现在能行动自如,真很高兴,之前受伤,你把背到县衙,已经很满足……你若想要杀,只要告诉声就够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?”
夏薰心跳如鼓,全身血都灌入大脑,他已经无法思考。
夏薰没有准备。
这些是夫蒙檀查人吗?这就是他要闹出动静吗?
更重要是……
祁宴早就知道吗?
“你是……什时候看出来?”
所有人都在现场,他们都好端端地站着,会说话,会喘气。
祁宴踏着遍地碎瓷片,步步朝他走去:
“动手吧,死在你手上,是能想到最幸福死法。”
夏薰没有想过杀祁宴,虽然后来他还是动手。
他刺伤祁宴,祁宴却为保护他,带着他跳进湖中。
夏薰被祁回救上来,但祁宴还在湖里,他也许仍在下沉,也许已经躺在湖底泥沙之上。
祁宴痴痴地问:
“你是在同情吗?同情个将死之人?”
夏薰咬着牙:“……说过,不要你命!”
祁宴充耳不闻,反而催促道:
“快动手吧,已经让祁回退到茶室外,他很敏锐,过不多久,他就要发现不对。”
他听见自己在说:
“没有想过要杀你,只是想要离开,你放走,让回岭南,外面人自然不会伤害你。”
祁宴摇头:“命可以给你,可只要活着,就不会放你走。”
夏薰急,怒道:
“为什?!只是想要离开而已!这对你来说很难吗?!”
祁宴很淡然,好像点都不为自己担心。
他对夏薰说:
“昨天便觉得不对,今天来,看到桐昌茶室位置,就有点感觉。”
他笑着问道:
“外面人是你找来?他们做事着实不够严密,外面山路上,残留着他们马蹄印,进门处还碎罐油,那味道闻就知道,是用来擦拭弓弦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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