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与魔教余孽靳离早勾结,先是算计前来金楼参与除鬼大会几派同鬼头寨两败俱伤,随后闯十二座外楼取得千机婳,故意放走靳离,以苦肉计引司掌门同他先行前来浮门,趁司掌门不在又害死扶风大师,短短月时日重创五派,这仇报得倒是漂亮。”
闻言视线震动,晏琇倒并不是在怀疑厉执,而是想起厉执不久前同他说过话。
——等,他表面已与决裂,猜,对方很快就会有所动作。
竟是当真这样快便开始行动?
可为何定要让厉执成为众矢之?
尉迟慎目光冷鸷,俯视此刻同样狼狈不已晏琇,虽然不发言,但眸底嗤之以鼻意味尽显。
自知他看丧家犬般眼神意欲为何,晏琇无心与他周旋,掌心发力,另臂毫不留情地劈去,硬是顶着巨大压迫力将人别开,迫切转向司劫。
这看,司劫已经将厉执逼退至晦黯壁墙,正手扼在厉执喉间,远远望去,墨发与霜袍交错,透着股泾渭分明冷漠。
愤然便要上前,可劲风扫过,尉迟慎这次也下手刻毒起来,巍然挡在晏琇跟前,拧着晏琇腕子向后,蓦地发出骨骼错位轻微脆响。
对这种疼痛俨然早就习以为常,额角汗水连同污泥和着落下,晏琇眼不眨地怒视对方:“放手!”
并没有脸面。
视线潮湿间,骨肉仿佛被啃噬密集痛感渗透所有感官,厉执努力半晌仍无法站直双腿,只能跪在地上汗津津地与司劫对视,像是无声质问。
“你们在干什!”就连晏琇也受满屋充斥强劲信香所压制,如被苦涩醇茶浇透佩兰,原本幽冽早已残缺不全,气息凌乱地堪堪与之对峙。
便在这短短几瞬,厉执牙齿已然打起颤来,越是拼命让自己清醒,越觉眼前是天崩地坼渺茫。
毋庸置疑,于结契地坤来说,没有比自家天乾信香更舒适味道,相对,也没有任何种气味能够比这味道更让其煎熬,旦对方发起攻势,根本无从抵御。
紧盯尉迟慎面无表情模样,晏琇听他继续道。
“你这兄长不比你年长多少,却心思缜密,更擅于蛊惑人心。”
“信口雌黄!”尽管知道这所有污名应都在厉执预料之内,晏琇仍忍不住反驳,更紧张是,万眼下司劫不够信任厉执——
“唔!”
再忍受
却像是欣赏晏琇此刻愤怒,尉迟慎稍作停顿,才冷峻开口:“你还是样蠢。”
“什?”
“轻易信人。”尉迟慎道,“他谎话连篇,只有你信他道。”
“住口——”
“听说他被困,方才那魔教余孽现身欲救他,已与等道出切。”
这是天乾与地坤最不公平之处,却也无可奈何。
所以说,哪怕先前面对那龌龊至极江如算时,厉执尚可强行逼迫自己予以反击,而眼下在司劫面前,他除失控到满身狼藉,再无他法。
细小尘埃弥漫在空气中,嵌入呼吸化作锋芒,晏琇眼见厉执分明意识不清,还管他是不是做戏,猝然起身朝司劫冲去。
“司掌门!你到底是何意?”撕声吼着,晏琇向来清隽脸上露出鲜有狰狞。
势如破竹掌却被有力拦下,晏琇喉咙发闷地欲挣脱钳制,抬起头,只见阻拦之人并非司劫,而是尉迟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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