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林低着头像是挣扎很久,最后声音很轻地道:“没有牵绊也就下得去手。”
“那天就差点杀他,从前天不怕地不怕,那天以后突然就害怕,不怕再捅他剑,怕……捅不出那剑。怕有天有人拿他威胁,不知道怎选。是爷把剑,剑刃上不能有缺口,所以把它修好。”
李释摇摇头,“从没拿你当过剑,人有七情六欲在所难免,个无情无义人不见得就好使。”
祁林静默片刻,抬
祁林:“自愿。”
李释问:“你为挡过几次刀?”
祁林想想,“记不得。”
李释又问:“你为出过多少次刀?”
这次不待人回答李释却摆摆手,亲自斟杯茶放在桌边,道:“不喜欢强人所难,你愿意留在这,在天兴庆宫就有你地方,有天你愿意走也不用跟打招呼。”
李释点点头,到湖心亭坐下,立即有下人上来沏茶倒水,茶韵袅袅,温度适宜。
李释问:“吃过?”
虽然是问,话里却是笃定意思。这显然是知道祁林吃过什,饭又是从何而来,祁林静默片刻,道:“会吩咐他们加强安防,不会再让无端人混进来。”
李释呷口茶,对祁林不置可否,不紧不慢问:“你跟多久?”
祁林道:“十三岁那年幸得爷搭救,如今十五年有余。”
低头又掏个银锭子出来,“请弟兄们喝酒。”
陈凌接过银锭子颠颠,喜笑颜开地走。
祁林这才继续上前,回自己那小院,果不其然,院门前正躺着个食盒。
祁林低头把食盒捡起来,拎着回房。
麻婆豆腐萝卜汤,跟顺福楼水晶肘子比不,祁林却声不响地吃干干净净。吃完之后把食盒往房门前放,过会儿自然就会消失不见。
祁林眉头皱:“爷……你不要?”
“这些年脑子还是没长进,”李释笑,“是说你事情自己定夺,不会多加干涉。”
祁林这次听懂,松口气,擦擦手心冷汗:“还以为……”
祁林话说到半及时住嘴,李释却知道他怎想,“以为会让你杀他?”
祁林抿唇不语,李释笑问:“如果有朝日真让你杀他呢?”
“十五年啊,”李释对着结冰湖面看会儿,回过头来道:“这十五年里可曾苛待过你?”
祁林:“爷待很好。”
“让你亲手屠戮同族。”
“十五年前就没有族人,爷是再生父母。”
李释又道:“也曾把你打体无完肤。”
托那位苏大人福,某人以为他被罚两个月俸禄就沦落到没饭吃地步,自打他从扬州回来这食盒就没断过,天三顿,雷打不动地给他送到门上。
只是送饭人不露头,他也没去追究。
为给人留出取走食盒空隙,祁林特地跑去龙池转圈。入冬以后龙池就没有景,只几枝枯荷上面缀些许白雪,祁林对着也能看上小半个时辰。
他自小在刀尖上讨生活,不懂那些风花雪月,只是无端觉得这里能让他静下来,不去细想那些有没。
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祁林立即回头,冲来人抱剑行礼:“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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