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伶儿把两张纸扔,夺门而出,“去把苏哥哥找回来!”
兴庆宫里,早朝刚下,中书门下省奏章也刚刚送过来,下人们送膳送膳,送奏章送奏章,正是天当中最繁忙时候。
李释刚回来便直奔书房,自打李晟回朝,政务非但没少,反倒各种鸡零狗碎事情都冒出来,朝中片混乱,四围也动荡不安。李晟目清晰、目标明确,只想揽权,民间疾苦从不过问。到最后他不仅要统筹全朝上下个中琐事,还要收拾李晟留下那些烂摊子,忙半个多月才将将从宫中搬回来住,却还是刻也不清闲。
李释靠着椅背按压眉心,下人们把摞摞奏章搬进来时大气都不敢出,空气中渐渐弥散檀香味越来越浓郁,甚至
曲伶儿靠着棵树笑前仰后合,枝杈上雪簌簌落下,把阿福刚打扫干净院子又弄乱。
阿福拂落身上雪渣子,压低声音埋怨道:“别吵醒二少爷!”
“苏哥哥还没起?”曲伶儿坏心思又起,低头抓把雪又扭头朝着苏岑卧房而去。
“你别……”阿福想拦已经拦不住,眼看着曲伶儿推门进自家少爷房间,心里默默倒数,静等着曲伶儿被骂个狗血淋头。
等好久还没听见动静,阿福不禁放下扫帚跟着探头进去,只见曲伶儿正站在窗前,对着桌上东西皱眉头。
苏岑走那天长安城下入冬来第场雪。
声细微“吱呀”轻响,长乐坊扇小门开条小缝,除惊落点枝头积雪,再没留下其他动静。
个身影从门里出来,伴着天边残月,留下串孤零零脚印,慢慢消失在茫茫雪雾里。
两年前他带着身少年意气而来,如今消磨完,损耗尽,也该走。
他房间里留坛黄卢烧,等阿福和曲伶儿醒就能发现,算是应当日对曲伶儿承诺。酒坛子底下还压两张纸,张是长安城里宅子房契,留给曲伶儿,他跟祁林虽然情投意合,但也总该再有个自己地方,这套宅子送给他就当做嫁妆。还有张是阿福卖身契,还他自由身,自此便不再是谁下人。
“二少爷呢?”阿福环顾圈没看见苏岑,也跟着进来。
“这是什啊?”曲伶儿把两张纸递给阿福,他被逼着抄年《三字经》,大字还是不认识几个,关键时候还得跟阿福商量着来。
阿福实则也认不全,却能认出自己卖身契,纳闷道:“二少爷怎把晾出来?”
直到曲伶儿手里雪渐渐化,雪水顺着指缝滴落下来,两个人才大梦初醒般突然意识到什。
阿福脸色煞白,“完,二少爷把送给你……”
长安城城门应时而来,苏岑最后回头看眼,茫茫大雪纷飞而下,盖住朱雀大街,盖住两市里坊,也盖住花萼相辉楼楼顶。
他长安城最后定格在这场大雪里,上冻,结冰,大门轰然阖上,再也开启不得。
曲伶儿是被扫帚拂地沙沙声吵醒,开房门才见场大雪骤降,阿福正趁着雪停清扫出条小路来。
曲伶儿立马来精神,裹棉衣冲出房门,抓起把雪搓个雪球,往前砸,正中阿福脑门。
“你干嘛?!”阿福恼羞成怒抬起头来,果然见额头上红大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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