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宇笑笑,露出小小虎牙,这曾经是李安生最喜欢表情之,“没意思,上学也没劲。你看,再怎考也考不上N大吧,还费那个劲干嘛呢?想出国趟,过得轻松。反正…也不差钱……”他声音渐渐弱下去,感觉到李安生手慢慢松开。
李安生沉沉地看着他,“你是认真?”
赵宇啊声,“就是不想念。怎不认真?”
他鼓起勇气与李安生对视,却发觉曾经那个阴郁男孩子已经渐渐长开,这双又黑又沉眼睛,竟显得越发凌厉,如刀如剑,刺得人心鲜血淋漓。
这是他俩吵得最凶架,也是最后次吵架。
两人见面在医院外巷子里。
赵宇将钱递给李安生,搂住他脖子便开始亲吻。
许久未见,思念早就将浑身情意点燃。什争吵、什冷战都放到边,接吻才是正经事。他们唇舌相接,拼命般地吮`吸、摩擦、舔咬,水声啧啧作响,黏黏糊糊又无比亲密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述说爱意万分之。赵宇亲到面颊发烫,才从野兽般啃咬中慢慢回过神来,换成温柔地含吻,直到嘴唇发酸才慢慢松开。
李安生揽着他腰,低声说,“你瘦。”他手从赵宇脊椎摸到尾椎骨,在臀`部上停留,又往上摸回去,却不带丝色`情,是摸小孩那样摸法,亲密又纵容,连说话中都带温柔责备,“怎瘦成这样……”
赵宇眼眶酸涩:“你也瘦。”
从动口吵到动手,赵宇挨李安生拳,又还脚,接着便是两人直接扭打起来,谁也不欠谁。也许最开始李安生尚能勉强控制,但看见面前那人如往常漫不经心时,无穷无尽怒火与他不愿承认恐惧全部轰轰烈烈地涌上心头。李安生弄不明白,五分钟前还与他亲得难舍难分人,怎会舍得用脸漠然说出伤人心话?是否从头开始,就是他李安生彻头彻尾失败。在这场感情中彻底沉沦只有他人而已,为两人苦苦谋划未来也只有他人而已。宇哥他何其潇洒,喜欢时候情话动人如斯,不喜欢时候持刀剐心也无辜至极。他将赵宇视若唯神祗,赵宇却可以用轻飘飘句“不想念”丢下所有规划,去他永远去不地方。
未来李安生在演讲大厅中侃侃而谈、清晰伶俐,此时他却只会在扭打中揪住那少年领子,咬着牙问:“到底为什?”
又或是满眼通红地翻身压上去,若不是腔自尊自傲撑着,早已落下泪来,“你答应过。”
赵宇却始终沉默。
李安生终于慌。到底是所有恐惧感占据上风,临最后,他甚至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少愤怒,只在心里茫然而无措。他也累,踉跄站起来,手撑着墙,眼睛通红,面色苍白。他抱着最后希望,“你要去加拿大是不是?”
李安生低头看赵宇眼睛,发现些许血丝,亲亲眼皮,“没睡好?”
赵宇含糊声过去。
李安生静静地抱着他,无言无语,仿佛已经十分满足。
但赵宇却心跳如擂鼓,他手心被汗浸湿。李安生感觉到他不对劲,歪头询问般地看他眼。赵宇深呼吸两下,突然说,“不念大学。”
李安生抱着赵宇手僵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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