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九年前他会用嘲笑与调侃逃避周叙白道谢,又在最后若无其事地与周叙白分道扬镳。
他惯于用轻忽来麻痹或者欺骗自己。
周叙白从瞿朗掩饰性躲避中领会什,很浅地笑下,重新吻住他,手撩起睡衣下摆,毫无阻隔地向上抚摸。
很快,衣物散落到地上。
瞿朗在情事上向放得开,可是精神和身体双重失守让此刻他格外经不起撩拨。
周叙白安静注视着瞿朗,从眉峰到眼尾,从鼻尖到嘴唇,被他静默专注神情吸引,忍不住欺进半步,膝盖顶在瞿朗身下桌子上,低下头,含蓄地碰碰他嘴唇。
瞿朗眨下眼,倏地看向近在咫尺周叙白。
周叙白很是眷恋地揽他腰,温柔又结实地把他搂在怀里。
被动地任周叙白吻好会儿,瞿朗才从神游中回归,真正看到眼前人,然后抬起手,搭住周叙白背。
这是种信号。
瞿朗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次重回赛场梦。
梦里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他身上,对手在剑道对面蓄势待发。他在瞬间看到对方身上无数破绽,只要挥剑劈上去,就能立刻得分,然而手中剑有千斤重,任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抬起。
倒计时滴滴答答,警报拉响,天摇地动,世界颠覆,他在焦急与绝望中睁眼。
乍醒看到天花板总是黑漆漆,瞿朗没时间多愁善感——接踵而来工作像比赛样不等人,他必须全力以赴——于是闭上眼睛逼迫自己重新入睡。直到下次再被类似梦境惊醒。
“……”
周叙白手从上往下滑,他身体便跟着逐寸发热,呼吸颤抖灼烫,腰窝软得要命,被撑开时,尾椎过电似阵阵发麻,几乎要让他恼羞成怒。
书房桌子不比钢琴舒服多少,周叙白在慢却重动作中揉捏着瞿朗劲瘦侧腰,搭在他腰后手指次第抬起又落下,像是在弹奏什乐曲。
这样联想让瞿朗不自觉地收紧身体,周叙白气息变重,手从瞿朗肋下穿过反扳住他肩膀。突然深入让瞿朗被迫打开自己身体,随着自下而上力道不住低喘,汗湿眉睫反复蹭过周叙白颈窝。
他简直像被点燃,薄薄红覆上身体,随着热气蒸发进空气里,将充斥着压抑喘声
原本温情缱绻不带任和欲情吻停,周叙白退开看瞿朗表情。
大概是蜷缩深藏在心底最深处、属于九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少年部分被挖出来,瞿朗时隔多年,再次生出被剥干净观瞧每寸肌理耻感。
“看什。”他咕哝着别开头躲避周叙白探究。
绝大多数时候,瞿朗是坦诚且坦率。
可旦涉及他真正在乎人或事,他便会用轻松与随意来消解那份难以承担重量。
书房里很久没有人说话。
周叙白松开包着瞿朗右手手指,瞿朗蓦地抬下头,但只扫过周叙白下巴,就又被手中透着极简与锋利美感佩剑吸引视线。
护手盘上阿尔多·纳迪签名张扬利落,如他本人为人称道、往无前击剑风格。
丢失九年佩剑,似乎在经历过种种无常兜转后,在九年后今天重新回到瞿朗手上。
瞿朗试着将佩剑竖起,上空投落灯光鎏过笔直刚硬剑身,璨光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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