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方走,惠嫔便挣扎着起来,抱着孩子近乎痴狂地反反复复检查许多次,确认没有问题,这才安心。
第二日
章颉笑道:“朕有这难看?”
刘善在旁掩嘴而笑,那嬷嬷大惊失色,便是请罪求饶。
章颉:“无事,惊慌什。仔细看看,这嘴巴还真有些像惠嫔。”
众宫女,嬷嬷终于安下心来,不再随意做声。
章颉瞧这小东西丑是真丑,但又觉得十分奇妙,这小个婴孩,今后竟可长成七尺男儿。大约是血脉相连缘故,他竟看着这分辨不清面容小东西,生出些亲切来。
这日夜里,惠嫔从梦中醒觉,却感到腹痛难忍,她正有身孕,却还未到该生产日子,因此十分紧张,忙叫人去唤太医。太医尚未至,她却阵痛过阵,有经验婆子便道,这是要生产。屋内便急忙拉开接生架子,又去叫稳婆。
惠嫔从三更痛至五更,终于在天色将明时诞下皇子。皇子——她已用尽毕生力气,周遭切都如隔世般不真切,但她还是听到这两个字。有宫女将孩子抱来给她看,她瞧瞧那尚且浑身是血小团,便觉得瞧见未来所有希望。
宫里大动干戈闹夜,但丝毫没有影响到皇帝。章颉晨起更衣时,刘善便上前道:“恭喜陛下,喜得龙子。”
章颉时竟显得有些迷惑,刘善便又提醒道:“是惠嫔娘娘,母子平安。”
章颉这才然点点头,道:“很好。”但他心中竟然十分平静,而并未感到十分喜悦。他原先已经有两个皇子,两个公主,这是他第三子,他已没有刚有孩子时那样满足与喜悦。
他忽然记起来前些日子说要给严清鹤说门亲事,他想想,觉得严清鹤是个顾家人,如果以后有孩子,应当会十分亲近。如果是他抱着孩子呢?那该是眉开眼笑,目不转睛,满心欢喜都写在脸上。
章颉又想起严清鹤与自己在起时神态来——总是少笑容,总是谨慎,畏惧又隐忍。他从前并不十分在意严清鹤反应,这只是他自己求个安慰,也并不是要两情相悦。若相处得愉快,那是情趣,不能都得趣也便罢。
但此时想起严清鹤以后与妻儿共享天伦欢乐场面,他却没由来地不快起来。那是什?像是怜悯,还是嘲笑?笑他位至九五,能迫使另个男人雌伏在他身下,到头来还是这般可怜可笑?
众人见皇帝原本微笑面容不知怎沉下来,皆是惶恐不安。惠嫔更是不知自己孩子哪处犯皇帝忌讳,望着皇帝沉郁脸色,霎时手足冰冷,如坠深渊。
章颉回过神来,又将孩子交还给奶娘,神色如常。他温言安抚赞美惠嫔几句,嘱咐她好好休养,又将赏赐吩咐下去,这才离去。
刘善又问:“陛下,下早朝可要去看看?”
章颉思索瞬,道:“去看看吧。”
惠嫔劳累夜,方歇下不多时,便听得圣驾前来。章颉要她躺着歇息,不必乱动,自己接过孩子来看。
婴儿刚出生时,自然谈不上白嫩可爱,反倒是眉眼皱作团奇丑姿态,尤其这孩子不足月,四肢瘦如树枝,整个身子几乎只有巴掌大,简直不似人形。
偏偏这时有嬷嬷在旁道:“三皇子生得好,眼睛像陛下,嘴巴像娘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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