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嗅下,有寡淡佛香,残留些许腐朽气息。
“你去帝陵,是为找这个?”
烈成池颔首。
伏记得这个东西,烈成池小时候瞒着他在被窝里刻,遁入空门后又时常对着它出神,当年冷月环说这东西是要送给他,但他从来没收到过。
伏没说什,只是将木雕收好,回身看到烈成池还没有走意思。
“只动两个耳室。”
除此之外,烈成池还割走整块壁画。
也不知他们是找哪个画师,有没有见过他,居然将他画得这般丑陋。
“你见到自己尸骨,没感到有恙?”凌烨子亦问道。
“他们把肉身存得很好。”烈成池忆起他推开金丝楠木棺时,震撼总是有,皇家尸身不腐之术向来炉火纯青,他尸体在其中静然平躺,仿佛才死去没多久,“但那终归只是具死去肉体凡胎。”
“……帝陵。”
“你把帝陵盗?”冷月环放下碗筷,不解地问:“为什想不开?”
小石头穷得叮当响,沈贤钱都被抄走,南阳羽富贵是富贵,可违国律,在白骨沟空有处野坟,连个尸骨都没有,只有烈成池墓能盗,正如伏所料。
烈成池硬着头皮颔首,解释道:“那陵墓与伏龙寺较近,…还俗以后,也需得用钱。”
钱乃身外之物,没钱寸步走不动,烈成池只能从自己墓里搞点儿钱,起码要够他今生找到伏。
“嘶。”伏面吃到半,忽然停下。
“怎?”烈成池问他。
“你先前说八十万黄金是挖墓得来,你挖谁墓?”
伏此言出,满桌皆静。
冷月环惊诧地看向烈成池,凌烨子亦投来目光。
“说吧,你是如何记起来?”伏没有赶走他,只是问道。
烈成池看向伏,犹豫片刻,开口道:“…从有记忆起,就在伏龙寺。”
“方丈为取法号印光,没有为取俗名。六岁后,频频地梦到个人,那人有时红发似火,有时黑发如墨,每每梦醒都会高烧不已。方丈说,这是前生冤亲债主来寻仇,嘱咐莫要离开伏龙寺。”
原本他对梦境真伪尚且留有猜疑,但当他从棺椁中找到那个东西时,终于确信梦中所见皆为真切,史书上烈成池是他自己,梦里狐妖也切实存在。
自那刻起,越来越多记忆,发不可收拾地往他脑海里涌现。
晚饭后,伏入室歇息,见烈成池跟进来。
“你怎来?”
烈成池从怀中掏出个物件,交给伏。伏打开布帛看,是只红色狐狸木雕。
冷月环重新端起碗,边摇头边称奇,蓦地又想起什,问道:“帝陵里是不是有许多机关?”
烈成池点头,回想起里面情景,又说:“帝陵在建时,匠师给看过图。”
“帝陵很大吗?”
“…大概有半个锦悠城那大。”
“你拿能值八十万黄金,整个陵墓该不会被你搬空?”冷月环晃晃筷子,琢磨着何时进帝陵里看看,该是壮观。
这三方目光过于焦灼,挖墓就是听起来那欺师灭祖事?
烈成池浑身僵固,憋许久,才道。
“…挖自己。”
妙语惊人,冷月环把眸子瞪得大大,不可置信地看他。
“你哪个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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