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寄托过多少希望,当下就感受到多少绝望,千仇万恨,他怒不可遏地发出诘问。
“烈成池!!”
“你回来!!你不能骗!!!”
伏竭力地挣着玄铁链,那沉重残忍链子将他衣袍磨破,皮肉绞磨出血,死紧地勒在绽开肉里,他却全然感觉不到痛,不断在歇斯底里地挣扎着,如同要冲出去噬人瘈犬,悲愤填膺地怒喊着烈成池名字。
“烈!!!成!!!池!!!”
到只冒失寒蝉从小窗子里撞进来,它薄翼似乎碎,六条细腿朝天,竭力地乱蹬着,半天也翻不起身,凄切地发出鸣音。
伏定定地看着那只寒蝉,长夜无边,月光微弱,碎薄翼寒蝉孤独地在暗处挣扎着。
伏注视着它,看着它挣扎是如何变得越来越弱,听着它蝉鸣声是如何变得越来越小,目睹它是如何逐渐地不再动弹,旁观着它于黎明到来之前,慢慢地死在尘埃里。
日出三竿,窗前那缕光又次亮起。伏回过神,又盯向那不及脸大小窗,再次留意起塔外动静,听不到足音跫然,只有无辜路过鸟兽,偶尔有动物好奇驻足,又被塔里忽然响起玄铁链声音吓得连跑带逃。
……
方圆十里鸟兽都被这凄厉声音惊得四散而逃,太阴山满是枯枝败叶,荒草赤空,没有人知道这衔悲续恨、凄怆绝望声音持续多久。
就这样,伏眼睁睁地守望着那缕光,眼眶瞪得通红,望着它从豁亮点点地转为黯晦,从黯晦转为黑沉,再从漫长黑沉逐渐熹微,从熹微转为豁亮,从豁亮转为黯晦。
如同盏掌管万物生死灯,亮又熄,熄又亮,周而复始,但是从未长明。
如此过去十几天,伏终于意识到个万念俱灰事实。
明净不会来。
他不受控地咬紧牙,利齿把嘴里薄肉扎出血,指尖也紧紧地攥在手心里,浑身因情绪激动而打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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