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航嘴唇颤抖下,最后连带着整个身体都不可遏制地颤动起来,他摘下眼镜狠狠擦下红肿双眼,但都是徒劳。
他用手捂住脸,想停止掉泪,但是很快他就放弃,低头抓着额前垂发,眯起眼嚎啕大哭起来。
眼泪滴滴掉在【000】屏幕上,最后周航好像又听见它说:“逃跑吧,会陪着你。”——
今天太累,明天再改文
它用没有起伏语调说:“周航,摸摸。”
这句话容风行这辈子可能只会说次,被容倩听到可能会指着鼻子嘲笑,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。
很奇怪要求,周航迟疑几秒,然后伸出没有伤口那只手轻轻地碰碰【000】头顶,对方似乎开显温功能,圆润外壳上散发出阵阵暖意,下子就把他冰冷指腹捂暖。
“把抱起来。”
周航照做,他把【000】抱到怀里,温暖温度传到胸膛皮肤,【000】就这躺在他两腿之间,专心地看着他,好像它眼睛里只看得见他个人。
窝囊地躲在这里偷偷哭。也想像别人那样自信,就像喜欢人前男友,真很羡慕他上课时候样子,但是是做不到,因为老是副狼狈样子,所以讨厌。”
“不要把自己说得文不值,每个人眼里你都是不样。”容风行第次无师自通地说出这种话,“爱你人永远不会觉得你不好,总会有人不会否定你。”
“是吗?”周航愣怔地看着【000】,尾音颤抖,“那爱人在哪里呢?让他快点来可以吗,或者去找他也可以,怎样都好,不想再个人,可以吗?”
会议室外几所大厦LED灯光屏忽然暗下,照映在会客桌椅上五彩斑斓颜色褪去,只剩下黯淡月光。
接着几束火焰从不远处滨江江边无声升起,在半空中消失几秒后“砰”地炸起朵朵银花。
“别看着。”周航移开眼睛,眼泪和手上血水全沾到【000】身上,“别看着!”
【000】又像最开始那样说:“不要哭,好吗?”
“陪着你。”
周航猛地转回眼睛,不可置信地盯着【000】电子屏。
像是怕面前人没有听到,【000】又重复遍:“陪着你。”
江边烟花大会开始,大大小小烟火填充整片夜空,几乎照亮半个CBD区,即使是半落下琉璃余焰也足够耀眼。
但是容风行却没有在意窗外烟火,他视线里只有几百公里外暗沉夜幕和黑暗中流泪人。
窗外和窗内好像被隔绝成两个世界,那刻容风行好像和周航起被困在那条小溪边。
然而烟花声音太大,还是被电脑收录进去,传送到周航那里成噼里啪啦电子杂音。
他听着不断从潇洒哥身上发出杂音,心里生出点怪异,但是对方已经先步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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