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杏儿短促地笑声道:“母亲!今上十八岁被废就藩,征伐四克,威振戎夏,乾纲独断,公明刚断,严明而雄才大略,如今不过方过而立之年,却已让百官伏拜,四夷臣服,表哥却自幼就长在深宫,慈孝宽大,于帝皇心术上却差今上远。所谓皇上为小姑姑不肯再立后,这话不过是们谭家人自欺欺人罢!”
人做寿,这次又摆明是陛下给庆安侯府做脸呢,咱们给寿哥儿提个建议也是使得,寿哥儿用心备礼,也是知礼孝顺地方,陛下知道心里也高兴。”
李氏知道自己女儿是让婆婆不悦,忙赔笑着对楚槿解释道:“杏儿昨晚确实是不大舒服,但想着今天是先皇后娘娘生日,无论如何也该来烧炷香。”
楚槿笑道:“表姐好好休养,这些俗务自能打理。”说罢起身和西平侯夫人道:“外祖母您先小歇下,上次和主持大师约过要手谈两句,顺便请教他些佛理。”
西平侯夫人笑道:“殿下只管去,只是这佛经佛理,略有涉猎便好,切莫太过追究,移性情倒不好。”
楚槿笑道:“外祖母教导是。”说罢便施礼起身出去到前边去找主持,没想到支度法师也在,支度法师学识丰富,楚昭向十分尊重于他,楚槿少不得和他请教不少问题,又手谈局,看着时间不早,忙起身往后边来。
回到下处女眷歇息院子,楚槿让跟着侍卫都在院子外头等候,自己个人往里头走,正碰到伺候西平侯夫人嬷嬷正端水盆走出来,看到他忙施礼笑道:“夫人适才觉得有些午困,带几个人到前头走走散午困赏花去,小姐身子不舒服,大奶奶陪着小姐在里头喝茶,太子殿下可先去和大奶奶、小姐说说闲话。”
楚槿微笑点点头,走进去才走到窗下,却听到里头有抽泣声,依稀听着是谭杏儿,他迟疑下,觉得这时候进去不太好,却听到里头大奶奶说话道:“你平日里最是个稳重乖巧不过,如今为何要顶撞祖母呢?那王家嫡女听说也是个出色,王家显然就是冲着太子妃去,虽然陛下爱重王家,但是你和太子殿下是自幼情分,真论起来未必不能争,你如何就在你祖母面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,倒要自己先放弃?殿下好性儿,长得也是表人才,又是陛下唯皇子,亲上加亲,将来待你必定敬重非凡,皇上看在先皇后份上,对你肯定也分外爱重,这前程是尽好,你怎倒将这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位子往外推?”
谭杏儿久久不言,过会儿才低低道:“祖父祖母心里只念着姑姑,想不到这事上,母亲怎也在这事上糊涂?”
大奶奶怔怔,谭杏儿却道:“今上当年,也是早早就立太子,当中却遭废立,险些没能登基,皇家这事,不到最后,怎能盖棺论定,们谭家当年嫁个太子妃,才有今日之显贵,这次再嫁个太子妃,却未必如愿。”
大奶奶笑道:“儿,你这小小年纪,想得太多,你祖父祖母怎会害你呢,今上膝下,如今只有太子子,且这许多年为着你小姑姑,都没有立后,可算是情深意重,冷眼看着寿哥儿和当年陛下样,宽厚和平,长情仁慈,你嫁给寿哥儿,绝不会吃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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