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知蝉记得宁绍琴把他从孤儿院带出来之后,他们就直过着很贫穷生活,手里没什钱,还经常匆匆忙忙搬家,总像逃亡似居无定所。
那时候宁绍琴很年轻,爱漂亮,哪怕每次匆忙搬家时也定要穿连衣裙,高跟鞋踩在地上,发出清脆声响。
有时脚步太快,她提着行李,顾不上牵宁知蝉手,宁知蝉为不被落下,就抓着她裙摆。
裙摆在宁知蝉手心里很轻地晃,他们这样辗转过许多个地方,似乎直到来到南港之后,生活才变得稍稍安定点。
客观来讲,宁绍琴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母亲,她完全不懂
宁知蝉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这样想,陪宁绍琴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地坐会儿,没有人再说话,过少时,宁知蝉还要继续准备没复习完功课,便打算回自己房间去。
他先把从卧室搬出来凳子搬回去,再次折回客厅,问宁绍琴:“妈,冷风扇还用吗?”
“不用,妈妈不热,你拿回自己房间吧。”宁绍琴回答。
宁知蝉说“好”,蹲下来把冷风扇电源断开,突然又听到宁绍琴叫他:“。”
宁知蝉应声站起来,抬眼看到坐在沙发上宁绍琴。
冷风扇运作使空气缓慢流动,房间内弥散开轻微噪声。
夕阳被窗口切割成形状规则光和影,明暗处交界线像是把整个空间分割成两个对立部分,宁知蝉坐在阴影里,看着宁绍琴被夕阳照得明亮柔和侧脸。
她额前头发稍微散落下来,眼睫习惯性地垂下去点,眼神谨慎而温柔,看起来似乎有种很淡、疲惫和落寞幸福。
“真吗。”宁知蝉看着宁绍琴,笑笑,“那太好。”
阳光余温和新生命力混合起来,带来种让人感到希望蓬勃热度。
光影交界线不知道什时候挪到她侧脸上,像小时候在旧童话里看到插画,宁知蝉在那个时候依旧相信,每个故事总会有个眼就望得到头美好结局。
宁绍琴看着宁知蝉,张张嘴,似乎有点顾虑地开口:“其实妈妈也知道,你宋叔叔情况特殊,决定和他在起,免不场风波。外面人闲言碎语,说虚荣,说低贱,还有更多难听话,妈妈都能装作听不见,但可能或多或少也波及你,或者对你造成伤害。”
“这个母亲做得不够称职……”宁绍琴顿顿,问宁知蝉,“,你会不会怪妈妈?”
宁知蝉有瞬间失神,垂着眼,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。
其实宁绍琴这些年也很不容易。
宁知蝉伸出手,用指腹很轻地在宁绍琴肚子表面碰碰,又将手收回来,问宁绍琴:“妈,这样你开心吗?”
宁绍琴把额前碎发拢到耳后,点点头,手掌小心地在肚子表面有意无意地抚摸,语气轻缓:“你宋叔叔今天突然提出要们搬到他那里去住,其实也是因为有这个孩子。虽然暂时还没有办法名正言顺……不过最起码,他能给爱情,还有承诺,也能给们母子生活稳定保障,这样就已经很好。”
宁绍琴眼睫低垂,宁知蝉看不清她眼中情绪,听到宁绍琴告诉他:“妈妈觉得很开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宁知蝉很轻地点点头,说道。
够好,已经足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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