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即便不是为对抗宋易勋,作为瞿家继承人,瞿锦辞也定有很多事情要忙。
忙于打理产业和事务、与各种有合作价值人交际,以及与门当户对未婚妻子相处,以便今后能够顺理成章地成家立业。
林恩也说过,因为她父亲可以帮得上瞿锦辞忙,瞿锦辞今天要到林家登门拜访,所以忙得没办法回家。
不过这些和宁知蝉都没有关系,想起来也仅仅是想起来而已。
不伴随着希冀、失落,以及任何不适宜情绪产生,宁知蝉用手捂捂眼睛,窗外漆黑天色开始逐渐变得灰白。
他背对房门侧卧着,听到瞿锦辞皮鞋踩踏地面,走过来时逐渐靠近、很轻脚步声,下意识地重新闭起眼睛,直到瞿锦辞停住脚步。
瞿锦辞身材很宽阔,遮住大片光线,隔着眼皮落进宁知蝉眼里光变成深橘红色,周围空气中漂浮着被晒得有些温暖干燥、很淡甜酒信息素气味。
宁知蝉听到瞿锦辞声音:“,还在睡吗?”
“今天大概会很忙。”瞿锦辞语气温和地又说,“如果不顺利话,可能要忙整晚,没办法回来。”
宁知蝉依旧闭着眼睛,安静得像是睡着。
“瞿先生说,今晚不回来。”
周末晚上,阿姨接完电话,这样告诉宁知蝉。
宁知蝉正在吃晚餐,手中餐具微不可见地顿下,平静地继续低下头进食,但也只是多吃两口。
消化道传出呕吐欲望时隐时现,宁知蝉便放下餐具。
晚上他去花房给花浇水,扶桑花被全部更换成白色,开得纯净而馥郁。宁知蝉顺手摘掉枯萎花叶。
大概真有什重要事情,瞿锦辞最近变得异常忙碌。
而宁知蝉很清闲,毕业后不需要继续上学,瞿锦辞则认为放他外出工作没什必要,于是宁知蝉便无事可做,大部分时间呆在别墅里,无所事事地养着满屋花,几乎足不出户。
直到某天下午,宁知蝉接到通陌生电话。
当时他在花房给瞿锦辞派人新送来白色扶桑花培土,阿姨从客厅把他手机送过来。
铃声似乎已经响过会儿,宁知蝉脱掉手套,刚把电话拿到手中,铃声响动
瞿锦辞沉默片刻,似乎正在等待什,不过并没有任何事伴随他微弱期待发生,显得瞿锦辞有点像是在自说自话。
“好吧,你继续睡,走。”瞿锦辞说。
他声音变得远些,逐渐消失在上空,房内随后变得安静。
过不知多久,宁知蝉开始迟疑瞿锦辞是否已经离开时,他眼皮表面突然传来某种熟悉触感,比阳光热,比手指软,很轻地碰下。
等到瞿锦辞离开脚步声完全被房门隔绝,宁知蝉睁开眼。
准备回房之前,他像往常样向阿姨要安眠药,等到临睡时,阿姨便按照瞿锦辞交代过,把温水和裹着锡箔纸两粒安眠药放到宁知蝉床头。
关掉夜灯之后,房间内变得昏暗,窗口月光浅薄。
宁知蝉躺在床上,并没有睡意。
他睁着眼看窗外,觉得其实南港每个夜晚几乎都有些相似,即便是在盛夏时节,黑夜却也异常漫长,久到让人思绪游离,想起不好不坏回忆。
今天清晨,瞿锦辞准备出门时候,宁知蝉已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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