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病让舒馨不得不暂时停下把他培养成物理学家步伐,但即使在病榻上,舒馨安慰时都不忘说,会好起来,以后你定可以成为优秀物理学家。甚至因此,舒馨对他更加愧疚。
他害怕,进而惶惶不可终日,他知道即便病愈,也无法承担起母亲期望,她把自己所有理想都寄托在他身上。这种日复日压力,成为比长期病痛折磨,更令人窒息东西。
但他无法说,无法怪任何人,难道是舒馨错吗?当然不是,他用欺骗换来母亲更多关注容忍和爱,那就永远不能嫌这份爱是压力。
是他作茧自缚,为幼年糖果应该付出代价。
手术前天,他去找隔壁病房人。
李玄看眼旁边大理石墓碑。后来他在病床底下找到那个遗落瓶子,打开之后,他闻到很淡残留酒气。
“但他也不是因为你死。”盛敏字句地说,带着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隐忍愤怒。
李玄知道这种愤怒为何而来,所以安抚地搭住盛敏肩膀,肯定地回答:“当然不是。”
舒馨为这个孩子终结自己科研生涯,因为歉疚在怀孕过程中,让他陷入险境,所以在生产之后,也再没有回到工作岗位。
她把全副地精力都用来培养儿子,切亲力亲为,并欣喜地发现,她孩子有物理天赋,坚信他以后定能承继自己未竟事业。
刀划开他腰间皮肤冰冷触感,刀尖挑破他肌理能感觉到毛细血管和肌肉纤维断裂……他期待着医生发现颗不在最佳移植状态肾脏,切却戛然而止……
“出事,先停下来!停下来!”
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撞开手术室门,门外好像有急促脚步声穿过走廊。
他听见急切呼喊和遥远哭声,紧接着医生和护士竟然都匆匆离开。
他像被剖开破布娃娃,孤零零躺在渗血台面上,不知道过多久终于有人来将他敞开伤口缝合起。
他不想要他器官来为自己续命,尽管他怎样抗议也无法说服他固执父母,但他有办法结束这切。
他看着在层层监管病房里竟然还能继续看书人,心想舒馨真正喜欢,真正需要
可是那算什天赋,不过是个孩子,为讨母亲欢心刻意配合。
真正天赋或许是察言观色,很小就知道,说诸如长大后要和妈妈样当物理学家是可以获得糖果事情。
然而年龄越长,伪装物理天才变成愈发困难而力不从心事情。特别是场大病来临,还带来个用来给他当“血包”孩子——个真正天才。
他怎也解不出来题,看不懂原理,于对方却是轻而易举。而后者甚至对物理毫无兴趣,每天只摆弄自己电脑。
他拼命追求而不可得天赋,别人嗤之以鼻,让他眼看到自己和天才间不可逾越沟壑。
这样失职,没有感染实在是命大。当然,他从来都是命大那个。
真正李玄死在手术台上。
得知这个消息舒馨,当场疯掉。
空气中似乎残留着记忆中血腥味,细闻却又消失,只有很淡而冷松柏树叶味道混合着缕香烛气。
“所以,不是意外?”盛敏低低开口,问句,却没有多少疑问语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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