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皱着眉似是不耐,见他激动至此却也无动于衷,凝目看他面目片刻,将奏章端到眼前,竟重新看起来。
陈则铭候半晌,见皇帝再不理睬自己,心中着慌,低声叫几声万岁。随身太监连忙直朝他摇手,陈则铭似是不见,越叫声音越大。
皇帝充耳不闻,提笔点墨,疾书阵方将笔搁,伸手又取下份奏折,似是随口道:“好,今夜你来侍寝。”
陈则铭怔,片刻间难解其
韩公公看他半晌,满脸难色,终于叹息声,背身过去。
陈则铭知他乃是默许,大喜:“公公,将来有天,定要报你大恩。”韩公公摇手不语。
陈则铭奔到殿前,却被门口武士拦下:“站住!”那两名兵士其实认得他,却还是不肯放他入内,“此刻谁也不能进去,都虞侯请回,有事明日再奏。”
陈则铭见那两人态度坚决,只得退后两步。
名兵士表情柔和下来,正要开口说什,陈则铭突然大声喝道:“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陈则铭要事求见万岁!”
号,时不时还有人上前来打招呼,似是熟识。
陈则铭不由惊讶,心道此人也是官宦之后,怎对市井之地如此熟络。又见杨梁评点盘中佳肴,调侃街头风情,言语诙谐,举止风流,对自己更是毫无恶意,不由将那最初厌感渐渐消去。只是父亲话却还让他心中难免有些芥蒂,面前此人看来也是磊落男儿,难道竟然真是皇帝
喝几杯,却也忘记此茬,但觉眼前之人话语风趣,交谈投机,再后来,竟仿佛曾相交多年。
第二日起身,头颅沉重如铁,回忆昨日两人都喝得烂醉,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家。
正发愣,突听小厮来报,说杨府给回信,还送回礼。将那礼物端上来看,却是坛陈年好酒。陈则铭不由笑,心中没来由地轻松下来。
那兵士目瞪口呆,不由跺脚:“都虞侯,此地可容不得你放肆!”
陈则铭哪里理他,只迭声道:“陈则铭求见!”
隔片刻,那殿门悄然打开。兵士相互看眼,退开让路。
皇帝端坐桌后,见陈则铭进屋频频叩首,显然为是私事,面色便沉下来,冷道:“什要事?都虞侯可要掂量着说。”
陈则铭心中惶恐,此刻却容不得他畏惧天威,连忙将原委道来,只道:“求万岁饶过家父,他告老多年,何尝结党营私,能营什私呢!”说罢,重重磕头。
人生却总是天有不测风云,安生日子没过几天,才半月不到,陈睹便因朝中大臣结党之事锒铛入狱。说来也是委屈,陈睹在朝之时,曾送过这大臣些银子,为不过是家族子侄晋升些小事,若干年过去,自己也早忘到脑后。却偏就被人翻出来,作为党羽,牵连入案。
得知消息,府上片大乱。陈则铭心中慌张,偏生这日恰逢他休沐,不能入宫,只得带些银子,上下打点,才进大内。
此刻已经夜色深沉,韩公公道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,明日上朝要用,不容打搅。陈则铭闻之不由变色,险些跪下来,“公公,求你帮。”其实他也知此刻皇帝从不见朝臣,但父亲年迈体弱,哪里经得起天牢诸多磨难。
韩公公只是摇头。
陈则铭咬牙:“公公,你只说是闯进去,众人拦不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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