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月后,陈贵人领假回府省亲。早在半年前,陈府便开始准备,不但把御赐府邸翻新遍,更在周边质买田地,修建花园。
当日,全府上下在府前等近个时辰,銮驾才缓缓到,往后望去看不见队尾。陈睹很是惊讶,这架势这气派,远远超过贵人出行该有规模,倒似乎是皇帝御驾亲临。颤巍巍上前迎接,听太监宣,果然是皇帝到,全家人慌忙跪倒。
皇帝踏下车,往那新园子看几眼,微微笑道:“老卿家,多年不见身体可还硬朗?”陈睹连忙应诺。陈则铭前两日才回京城,站在父亲身后,也是毕恭毕敬候着。皇帝目光扫而过,嘴角微微勾勾。
到夜间,用膳完毕后,皇帝看会戏,便将陈则铭叫到房中,询问征丁事宜。
陈则铭道自己四处寻访,已经在某处找到兵源,正在张榜征兵。他提到此事,想起自己辛苦跋涉,终有成果,心中很是高兴,禁不住有些眉飞色舞。说着说着,发觉皇帝含笑看着自己,眼中隐隐发亮,不由吃惊,顿时迟疑下来。
陈则铭低下眼:“万岁”他想起数日来自己查询此事时日以继夜,不眠不休,其中煎熬挫败,这几年来痛苦坚持,战场上浴血奋战,突然间有些心灰意冷。自己期待是这样个下场吗?
有些事情也许做不到,就是注定做不到,再努力也没用,所谓尽人事知天命便是如此吗?
静片刻,方有力气接着说完这句话:“万岁若是怀疑臣”
他取下自己头盔:“万岁若是怀疑臣,就请摘下臣这颗头颅臣定然毫无怨言。”说着重重叩倒在地。
说他没有怨气,那是不可能,此刻他最期望就是能用腔热血来洗刷自己清白,然后哪怕只换取那个人脸上丝后悔也好。这当然是意气之争。
皇帝道:“接着说。”
陈则铭心中大乱,哪里还有兴致,镇定片刻,简单几句便把事情讲完。待他停下,皇帝果然伸手来摸他脸颊。之前,皇帝赐座时,他也没觉得如何,拣皇帝不远处坐下,此刻才大是后悔,该更坐远些才是。
皇帝轻声道:“之前,朕只顾沉溺往事,却没注意过卿果然是俊逸非常。”
觉着那只手玩笑似地在他脸上掐把,陈则铭垂下目光,不敢挣扎,心里却终是难受。隔片刻,皇帝手朝他胸前衣襟伸进去,他骇跳,抓着那手跳起来:“万岁!”
皇帝询问般看着他,似乎自己做是天经地义事
皇帝审视般目光渐渐从狐疑变得柔和,他看出他必死决心和愤怒,反而觉得高兴:“朕不过是被人戏弄而有些恼怒罢,卿不必如此,起来吧。”
陈则铭有些惊讶,皇帝对自己态度确实在变化,他不再用那种居高临下态度刻意给他难堪,他为自己和他解围,来尽量保持个良好交谈氛围。
也正是因为尊贵者这样改变,陈则铭才无法如以前般顽抗到底。
陈则铭将那几百名兵士全部换下,他们失去入宫当值资格,并被勒令强行退伍。
另外他也加强对继任入宫卫士审核,想当值将士必须有五个保人担保,并且相互连坐,旦出事,六人起处罚,这样改制让他稍微安心些,哪怕新增出来事宜让他更加忙碌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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