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如钦返回京城当天,就听到萧定病危传闻。
消息来源并不怎正规,不过是街头巷尾口口相传。据说今上已经连续多日不曾在臣属面前露面,哪怕是五日次早朝也已经连续取消好几次,太医院太医们更是车轮战似入宫轮值,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萧定病情表现出讳莫如深态度。诸多暧昧线索加在起,很快便引爆人们丰富想象力。
政事堂宰执们对此觉得忧心忡忡。
他们确实很久没见到萧定,送入宫中能被批复下来奏章也是日复日地在减少。之前虽然是五日朝,但皇帝与政事堂沟
萧定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睛,在遇刺身亡那几个字上反复看十数遍,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,又去看那个名字,可那上面分明写着“陈则铭”三个字,他突然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睡糊涂,他分明刚刚还看到陈则铭上折子。
杨如钦在搞什鬼。
那太监将地上奏章拾起,正要放到桌上,被萧定劈面夺过去。
萧定打开那封没写完奏折,再度看到那些异常熟悉字迹时,他突然明白这封奏章为什没写完。
太监瞧他神色不对,不禁往他脸上望眼,这看却不禁大叫起来:“万岁,万岁!”
来自北方突袭。萧定看着看着,脸色也凝重,他知道陈则铭意思,盟约是定,可谁也不知道到底能太平多少年。未雨绸缪是好事情,难得陈则铭有这个先见之明。
可奇怪是,看到半路,那字迹却突然断,连落款都没写。
萧定翻来覆去看半晌,只觉得不快,陈则铭居然交上来封没写完奏折?这未免太漫不经心,他以为自己现在仗着驱逐匈奴之功,可以摆架子,什叫功高震主,这可真是活生生例子啊。这做臣子写奏折,递上来之前自己不看也就罢,连幕僚也不看吗。
萧定将那折子狠狠掷到地上,站在旁太监骇得跳,正弯腰要捡上来,萧定道:“不要捡,就在那放着。”
说罢继续往下看。
萧定脑中正浑浑噩噩理不清楚头绪,听对方不住吵闹,忍不住要发怒,那太监声音直发抖,指着他脸道:“血万岁!有血!”
萧定这才觉得口鼻有什温热东西慢慢爬下来,他伸手摸,满手血,不禁惊骇起身。
这妄动,喉间似乎猛地有什冲出来,再也遏制不住,口全喷出去。热血落在那奏章上,下将那些没写字地方填得满满当当,再慢幽幽地往下流。
太监宫人都惊叫起来。
萧定晃几晃,朦胧中看着那片骇人血迹,心中不住地想,这样才像是他临终前写东西。
下面那封却是杨如钦,说是和谈已经成功,盟约结成。
这消息早有人快马传口信传到京中,可书面上这种正式通告却还是让萧定难遏心中狂喜。到底是成,这成就是再无战火,就是功成名就,就是万众归心,就是这位置终于坐稳。
他默默想片刻,突然对那太监道,“把那奏章捡上来吧。”
那内侍不免吃惊,连忙下去捡。
再往下拿,下面那封居然还是杨如钦,杨如钦在奏章上请他立刻再为驻边部队任命位主帅,因为前任主帅陈则铭已经在和谈前夕遇刺身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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