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忌尘看他直都没说话,面上终是露出几分慌张来,但又立刻板着脸绷住,可小动作却仍是显出不知所措,他拿手指轻轻碰碰他手背:“怎不说话?”说完眨不眨地盯着他,盯片刻,又小心翼翼地追句,“带起回青霄吧,好不好?”
邵凡安也瞅着他,想想,答说:“不好。”
段忌尘明显愣住,然后很慢地眨下眼睛,嘴巴紧紧抿着,可神色里还是露出掩盖不住失落来。
邵凡安错开眼珠,往旁边扫两眼,单手拎过把椅子来,往他身旁放:“坐。”
言毕自己又挪另把过来,放在段忌尘对面,屁股坐下去。
段忌尘确是很好骗,邵凡安两年前为断他情念随口说句谎话,他竟能信到现在。
邵凡安仔细瞧着他,他可能是有些紧张,睫毛颤又颤,脸颊红红,眼尾看着也有些泛红。
要说长得好看人天生占便宜,邵凡安看着他稍稍出会儿神,他在那儿倒先沉不住气,勾着邵凡安尾指蜷蜷手指,指尖下子挠人家手心儿里,他放轻声音说:“邵凡安……你说话。”
手心儿里痒痒,邵凡安本能攥下手,然后心尖儿也跟着痒把。
俩人之间经历这多事,好不好皆有之,事到如今,忽然来这段剖心窝话,要说邵凡安心如止水,那也实在是自己骗自己。
段忌尘呆呆看着他坐下,才慢半步也落座。邵凡安抬手拢把额前头发,挺突然起个话头:“从没和你讲过吧?小时候事儿。”
“家里很穷,有年家乡闹天灾,好多人日子都过不下去,只能选择往北走,家也是。当时爹娘带所有能带走家当,路向北,想去投奔远房亲戚。”邵凡安微微眯起眼,陷在回忆里,“记得……路途很远,长途跋涉很辛苦,又偏偏赶上北方寒冬,连着半个月都是大雪天气,雪下得特别大,寒风刺骨。”邵凡安想起那漫无边际皑皑白雪,顿顿方才继续道,“走到半时盘缠便不够用,爹娘把身上所有口粮都给,然后将留在条街街边,便离开。他们选条很繁华街道,兴许是想有好心人把领回家吧。”
段忌尘听得仿佛入神,眼睛睁得大大,句话都没有插,邵凡安便接着讲:“但是没有人注意过,当时……其实也不知道要怎办才好,就沿着街边走走
其实,他心中早就有些动摇。
之前在山腹中,他被困死境,段忌尘不顾安危,强行破开虫群,从天而降冲到他面前时,他心里就被狠狠地撞下。后来他在幻境里看到娇娇软软小段忌尘,心中难免变得柔软。现在再知晓血灵芝真相,段忌尘背着他忍受两年剜心之痛,他又开始觉得心疼。
这些七七八八心绪全部叠加到起,他在人情世故上又不是不开窍,也隐约察觉到自己心动。
他确实对段忌尘再次动心,不承认也不行啊,关键他裤裆里小凡安也跟着块儿躁动。为什吃大补血灵芝,情欲被放大以后,他只对段忌尘起反应?他热血上头时心里又是想谁呢?
所以说,自己骗自己最没意思,心疼有,心软有,心动亦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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