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闭着眼,攥住令牌,慢慢回手,将令牌贴在锁骨处,冰得打个激灵。室黑暗中,他面上莫名其妙浮起丝笑意。
手指推着令牌再向下,隔着亵衣,停在胸口,微微偏右位置。右边乳头遥遥被凉气激着,未经
又有时沏壶好茶,凭窗读书,也似仍能见到那人在院中习剑身影。
按说秦敬理当避讳,不是每个剑者都愿意将自家剑法示与旁人。但沈凉生倒像并不在意秦敬观摩,招式,或疾或徐,虽未动真气杀念,却亦深得剑意精髓。
江湖上,刑教掀起腥风血雨已消弭二百余年,久到几已成传说。只是两百年过去,刑教并未再兴兵燹,却仍能令江湖上人人闻名自危,可见许久前那场战祸是如何惨烈。
沈凉生大约是练招消遣,不见传说中魔教护法以人之力屠尽十数门派逆天能为,唯有翩翩剑意,脉脉风流。
秦敬往往看上片刻,就将心思移回手中书页上,暗叹声造物美妙,可惜千般美妙,也只是刑教镇教柄神兵利器。传言刑教位至大护法者,皆已入无之境,舍弃诸般自私凡欲,唯听教主号令,令杀千便不会杀八百而返,看来是真。
山中无岁月,转瞬月即过,沈凉生伤势好得差不多,启程回教中复命。行前摘下腰间大护法令,令牌分阴阳两面,他将阴令交给秦敬,当做日后条件交易凭证。
秦敬因着自己真生点不该有念头,行止间反规矩起来,把所有嬉皮笑脸、插科打诨都收拾得干二净,接过令牌,正色请道:“沈护法,好走不送,后会有期。”
沈凉生走,山间药庐中重新只剩秦敬人,却又似处处都留下旁人影子。
独坐吃饭时,便想起每每与沈凉生同桌而食,都会忍不住分神去留意他手。
沈凉生肤色偏白,手指修长,指节并不突出,指间也看不出常年持剑留下茧子,却让人眼望去,便能知晓这是双习武之人手。能觉出其中隐藏力道,或可徒手拧下个人头颅。偶尔两次太过入神,在对方执筷夹菜时,目光不自觉便跟着那箸菜,只手挪到他唇边,看薄唇微启,细嚼慢咽,却又觉得他根本不在意送入口中是鱼肉珍馐还是豆腐青菜,也品不出其中差别。
沈凉生留下护法阴令秦敬本也当做腰配携带,但那令牌不知是什材料打造,非石非铁,冷若寒冰,隔着两层衣衫,仍能感到腰间寒气。
后来有夜暑气难耐,秦敬索性把那令牌塞到竹枕下面,侧过身,面颊贴着枕头,若有若无凉意暗送,倒是颇为助眠。
结果许是不该把人家随身东西放在床上,当夜秦敬便做绮梦。
半夜醒来汗已沁湿贴身亵衣,腿间之物仍硬着,浑身燥热。
他忍不住摸去枕下,摸到那面令牌,触手冰冷,反衬得周身热意更加难捱。
大抵吃饭这件事在他那里,也就是“吃饭”而已。
“有事?”有次秦敬目光多停停,换来沈凉生句问语。其中虽无不悦之意,却也足够秦敬回神。
“无事,菜色简陋,招待不周。”秦敬面上笑得礼貌斯文,脑中却想着,不知与他唇舌交缠会是什滋味。
“无妨。”
应当是没有任何滋味。秦敬微笑心道,这个人,大概尝不出所有俗世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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