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闻言也是愣,与雄霸方,家大业大倚剑门不同,断琴山庄已有数十年不过问江湖事,辈分小点怕都未听说过。大约只有老辈人,才仍隐约记得当年有位将对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“丹青客”单海心,曾经纵横江湖风头无两,却终因场误会害死知交好友,从此带着好友断琴建断琴山庄,莫说庄主本人再没人在江湖上见过,便连庄中子弟都少有外出走动时候。
说起来秦敬小时候还与断琴山庄有段渊源,却是秦敬师父与单海心那位枉死好友颇有几分交情。死前那人手好琴艺,手好医术,死后断琴医稿都在单庄主手中,秦敬师父为想法子治秦敬心痛之症,曾带他上门求医稿观。虽说最后也没找着对症之法,但秦敬天资聪颖,在庄中住几日,已将厚厚几本医稿半誊半背下来,可算个死人半个徒弟,单海心也曾对那时刚过幼学之年秦敬道:“他若晓得将来有你继承衣钵,想必也会高兴。”
愣片刻,秦敬回过神,只道:“还是为找残本?”
“他们找许是残页拓本。那多年下来,若说份拓本没有,却也不大可能。但自古佛魔相克,他们恐怕仍是猜测原本已着落在少林手中,所以上次假消息才能轻易将人引来,可惜没能将人留住。”
“……师父可会怪自作主张?”
师父来时秦敬刚洗完换下被褥,晾晒在院中,虽已看不出情事痕迹,但秦敬到底有点做贼心虚,心道好险好险,若师父早来日,正跟沈凉生打个照面,如何给他俩引见可真是道好题。
“师父,说您老人家莫要总是这神出鬼没,下次来前先传封信打声招呼吧。”
秦敬将师父让进屋里,倒过茶,师徒二人对桌坐定。
“也没什大事,就是得空过来看看你,总归见面少面。”
好话不好说,论起嘴贱这毛病,大抵也算秦敬师门传统。
“这你倒不必多想。上次如此大费周章,想引而除之本是这任代教主,可惜对方亦知魂引干系重大,只派出他教护法先行试探。谁知最后竟连个护法都留不住,若是代教主本人亲至,反倒难以收场。”秦敬师父长叹声,“说到底还是轻敌之故,那人你救与不救,也没什差别。”
“差别自然还是有,”秦敬拿起茶抿口,施然笑道,“您从未特意瞒,徒儿亦早猜到,原本怕是早不在这世间,您手里那份也是仿作。刑教最终找不找到拓本徒儿不敢说,但赶在来年天时前找到可能却也不算太大。这次天时错过还有下次,可下个血引之人能不能还被您找着……”放下茶杯,秦敬挑眉谑道,“先别说您活不活得到那时候,这多年徒儿也看出来,上次能找着,大概把您这辈子运气都用完吧?若下次血引之人被刑教先行掌握,可就木已成舟,无法能想。”
“你这孩子,不多长点肉,长那多心眼做什。”秦敬师父再
“可是最近又有什动静?”
秦敬亦知到这个节骨眼,若无正事师父也不会来。
“上次倚剑门之事,你曾传书予……”
“您不是让等?”秦敬突地笑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您就直说吧,这次又轮到哪家?”
“断琴山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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