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历生日,”沈凉生顺着他话面色泰然地胡扯,“家里只过阴历,阳历只有委屈先生陪过。”
“你少来吧,”秦敬笑着摇摇头,举起酒盅,“生日快乐。”
两人碰杯饮过,后头沈凉生再为他斟酒,秦敬也就不再推辞,左右寿星公最大,真为他“舍命陪君子”回就是。
沈凉生酒量是交际场上练出来,这点酒还不够他垫底,秦敬却是真有些醉。有人醉会哭,秦敬醉只笑,颊边浅浅个酒窝,看着讨喜得很。
脑子犯晕,看东西都有些模糊,秦敬取下眼镜擦擦,却没立时戴回去,只望着沈凉生为自己夹菜手出神。
“吃点菜吧。”沈凉生虽存灌醉他心思,却也觉着空腹喝太多对胃不好,遂执筷为他夹道冷盘。
两人边吃边聊,秦敬又被劝几杯,待热菜走完三道,已有些微醺,见沈凉生还为自己斟酒,赶忙推辞道:“明天还有课,今晚回去也有卷子要改,真是不能再喝。”
“其实今天是生日,”沈凉生手下动作不停,道清亮酒液不疾不徐注满杯子,“秦先生就舍命陪君子回?”
“舍命陪君子可不是这用,”秦敬好笑道,“再者说,今天真是你生日?骗吧?”
“先生好学问,哪儿敢骗你,都是你骗。”
这回沈凉生倒是未叫秦敬多等——他自己也不想多等——几日后便再次驱车去圣功女中,接秦敬起吃顿便饭。
晚饭去是玉华台,二楼清雅个小包间,台面上已摆四道冷盘,看菜色也挺素致,倒真是顿便饭,不似宴客般奢华。
“二少可真够朋友,还知道替省钱。”秦敬落座后随口同沈凉生打趣。
“上回你请听过相声,这顿还是来吧。”
“不过是几个段子壶茶,你就这好打发?”
沈凉生给他夹筷虾仁,抬头便见到他微微眯着眼发愣,眼角粒红痣配着面上薄红颇有些旖旎风情,心中不由动。
“看什呢?”
“沈凉生……”秦敬笑着抬眼,望向他道,“有没有
“沈公子可别乱冤枉人,什时候骗过你?”
实则沈凉生也就那随口说,闻言却偏本正经地想想,末总结道:“既是还未骗过,就别开这个例,往后也不许骗。”
“沈公子,你多大?怎跟个小孩儿似赖皮。”
“过完今日,就整二十六。”
“那比还大两岁……原来真是你生日?”秦敬见他说得认真,讶异问句。
“你若真觉得对不住……”沈凉生抬手为他斟满杯洋河酒,“便利索着干这杯吧。”
“行,上回本来就是爽约,原应自罚三杯,现在变作杯,倒是占便宜。”秦敬也不推辞,干脆利落地饮净盅酒。
“谁准你占便宜?”沈凉生又再为他满上,淡淡道,“仍是三杯,杯不准少。”
“沈公子,你怎那小气?”秦敬被他逗笑,反正酒盅不大,也懒得计较这两杯分量,依言滴不漏地饮下去。
玉华台经营是正宗淮扬菜,洋河大曲亦产自江苏,入口绵,酒性软,颇具有欺骗性。秦敬空腹喝三杯,落肚半晌方觉出后劲辛辣,股热气盘桓在胃中,又发散到全身,脑中虽还清明,却也面生薄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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