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,你想吃什?”
“火锅行?”
“行啊。”
秦敬脸腾下红,恨他跟自己学生说这不倒不正话,暗暗瞪他眼。小姑娘自是听不出沈凉生话外之音,只是被他摸下头,脸也红起来,不好意思地跑开去。跑得太匆忙,不小心撞到方华,干脆把抱住她腰,撒娇地叫句:“方先生。”
方华揽着小丫头,含笑看过来,看见沈凉生,猜到大约是秦敬朋友,客气地颔首打个招呼。
此时恰好敲放课钟,方华笑着往职员室方向指指,意思是先回去。秦敬便也笑着点点头。
方华个人回到职员室,见屋里时还没别人,快步走到自己桌前拉开抽屉,把那副织好许久却直找不到机会送手套拿出来,又赶去秦敬桌子前,看桌上放着沓作业本,便麻利地把那幅手套夹到本子中间。
她想自己总该是要大胆些——喜欢,就要大胆些,针线织出来心意,她想要送出去。
,怎这热闹。
雪天与平日不同,天色虽是阴霾,白雪却又反出天光,倒比平时更亮些。鸽灰暮色中,秦敬回头便望见沈凉生,穿着黑色长大衣,戴着同色浅顶软呢绅士帽,手插在大衣口袋中,潇洒地冲自己走过来。
秦敬不由愣愣——这个人,竟是不管见多少次,还是每次蓦然见到他,心都要狠跳跳。
操场上小姑娘们玩雪玩疯,时还没人注意到沈凉生。倒是有小丫头看秦敬站住,趁机抓捧雪,草草握实,扔到秦敬背上,嘿嘿笑道:“先生,这回你可又输。”
“算你厉害行不行?真是怕你。”秦敬好笑地去拍背后沾散雪,前两下是自己动手,最后下便换人——沈凉生走到他身边,抬手帮他掸掸衣服。
哪怕可能得不着回应,也想要送出去。
秦敬还泡在操场上,赶鸭子样催促着小姑娘们去教室拿书包,赶紧回家才是正理。
沈凉生倒没不耐烦,站在边等会儿,方陪他起往教职员室走过去。
那叠作业秦敬是要带回家改,他瞧见那副夹在本子间毛线手套,下意往方华那边看眼,却也没说什,若无其事地拿个布兜,把作业本和手套起装进去。
“晚上想吃什?”坐进车里,沈凉生边打火边问秦敬句。
“啊……”小姑娘这才看到沈凉生,想起自己是见过他,他还给自己卷子写过批语,当下又高兴又害羞,觉得在他面前丢人,忸怩下,还是壮着胆子道:“先生是秦先生朋友吧?,上回卷子没考好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沈凉生也想起那张卖乖讨饶卷子,看小姑娘挺可爱,故意板着脸逗她,“那你后来有没有认真念书?”
“念,不信您问先生……”沈凉生不苟言笑时挺有威慑力,小姑娘被他逗得当真,怯怯地去拉秦敬袖口。
“你别吓唬她,”秦敬安慰地拍拍小姑娘头,“你也不用怕他,怕他干吗?”
“以后多听先生话,别老欺负他,”沈凉生见秦敬拆自己台,便也伸手摸摸小姑娘头,意有所指地揶揄道,“你家先生怕疼得很,你再拿雪扔他,回头他可要喊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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