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仔细。
虽然心里有事,但到底胃口被养出吃早饭习惯,下头堂课,秦敬终觉出饿来,打开装食盒提兜,便见到里头还有几张钉在块儿纸头,正是那叠手续齐全房契,心说也就只有那位少爷敢把这金贵东西随便塞。
食盒衬保温棉,盒盖掀,里头包子还带着热乎气。秦敬愣愣,闻出这味道是以前离家不远那间回民包子铺手艺。
后来那店因为生意红火换个大门脸儿,离家远不少,秦敬便没什机会去,前两天还跟沈凉生随口念叨句想他们家包子,回头要找个时间过去解解馋。
秦敬也不知道这包子是那位少爷什时候差人去买,不过赶在今天这当口,多半是特地玩儿花活做给自己看。
可还是那句话——他随口提,他便上心,有些花活不用心可是玩儿不出来。
秦敬愣愣地边啃着包子边盯着那叠房契,鲜红手印已经盖上,只差个签名。
他看着房契上清晰,血般红指纹,脑中走马灯似,想到去年三月他们头回遇见,他为他隔出小方清静天地,他抬眼便见到他;想到某个秋水长天之中,他与他游湖,同他划船,嘴中说着轻佻又甜蜜情话;想到他在黑暗戏院中在他掌心写字,斜斜飞个眼风冲他浅笑;想到头回做爱时铺天盖地般疼痛,像被张柔韧却又锋锐罗网越缠越紧,挣不可挣;想到后来情事中他不断低声温柔地问:疼不疼,疼不疼?
纸轮辐转,物换景移,盏心灯转到最后,秦敬却是莫名想到小刘有回跟自己说:“秦敬,丑话说在前头,这有钱人心眼儿都多,他要让你帮他签什文件你可定别瞎签,千万别把自己卖还帮人家数钱。”
“刘宝祥啊刘宝祥……”秦敬咽下最后口包子,抓过钢笔,拧开笔帽,鼓作气地签下自己大名,心中苦笑句,“……你说你怎就这乌鸦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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