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顾忌两人站在窗口,怕万被什人看见,赶紧挣脱。他人靠着窗台,往前躲得动作大些,额头咚声撞上玻璃。
“本来就够傻,别再撞傻。”沈凉生心疼地伸手为他揉揉痛处——倒不是心疼他撞这下,只是往后自己成家,势必得做出个恰当样子给两边老人看,约莫也抽不出太多时间过来陪他。这想,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,说是心疼他,又未免带些猫哭耗子讽刺感。
可惜秦敬没有什做耗子自觉,也没听出沈凉生话意,只伸手抽开插销,把窗户推开去,放些新鲜空气进来。
初夏阳光是很好,从四楼望下去,马路上空无人,唯有树影婆娑。沈凉生顾自从后面搂住他,低下头让两人侧脸贴在处,故意眨眨眼,睫毛扫过秦敬眼角。
秦敬瞧见路上没人,倒不再躲,闭着眼笑道:“少跟显摆你眼毛长。”
来周再见面,秦敬把那叠签名房契递给沈凉生,并没多说什。沈凉生特意给他几天时间想清楚,现下终于如愿以偿,面上却也平淡得很,只回句:“自己收着吧。”
茂根大楼在英租界科伦坡道,方建好不到月。名为“大楼”,实则只有四层,产权隶属私人,本来是只租不售。沈凉生既已动关系,索性将顶楼整个买下来,中间却未打通,想是考虑到往后两人分开,秦敬不管想租还是想卖,维持原样要更容易出手些。
五月底楼内洒扫干净,设施就绪,沈凉生才带秦敬过去看看房子。两人沿着门厅拖得锃亮大理石阶走上去,都穿皮鞋,鞋底敲着水磨石面声音清脆空旷,像整栋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那叠房契自打签下名秦敬就锁在抽屉里再没看过,见房子才知道是两套,似自嘲也似打趣地问沈凉生句:“对面那套留着你住?”
沈凉生踏在松条木地板上,手里夹着烟,没地方弹烟灰,便走去写字间里,站在壁炉边吸着烟玩笑道:“有备无患吧,万往后你跟闹脾气,夜里不让进房,总得让有个睡觉地方。”
沈凉生也合起眼,听到树上有早破土知聒聒叫两声。因着还未入伏,形单影只地成不气候,无趣地叫叫便止住。
看过房子,秦敬却也不愿立马搬进去,更没什做房主态度,应陈设布置都是沈凉生替他操持。
本来这类杂事沈凉生也没闲心管——他现在住宅子当初都是秘书帮他打理好,自己半点没走过脑
室内还没添置什家具,四壁光秃秃,也还未贴墙纸。秦敬独自站在客厅中,听着沈凉生玩笑从写字间里传出来,因为房间空落,像带点嗡嗡回音。
他笑笑,并未答话,只走到窗前望着外头马路。路两侧绿树成荫,幽闲静谧,是租界中见惯景象——本来是见惯,看片刻却又突然不知身处何时何地。
“怎?不喜欢?”沈凉生吸完烟从写字间里走出来,见到秦敬个人立在窗前,那样背影乍看有些落寞。
“没不喜欢,”秦敬怕他误会,接上刚才玩笑回道,“反正有两间卧室,赶你出去你不会睡另间?”
“……”沈凉生没再说话,只从后面抱住他腰,脸探过去想要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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