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有人从来没有摸过长刀,却生涩地挥动手腕,为凉城战。这些人目光像是座大山,压在秦峥肩头。
秦峥肩如山重,他努力挺直脊梁,箭离弦,黑羽如电,以刁钻弧度和巨大力道贯穿戎卢将领肩头。
那将领大意负伤,高声骂句什,忍痛抬手挥,攻城之势愈烈。
雨歇,天边忽现道鱼肚白。
无边马蹄声震耳欲聋,第六日,大军归来!
猫儿似哽咽道:“个时辰。”
秦峥轻咳两声,血从唇角流出,他伸手按按胸口,不知是否伤到五脏六腑。
“哥……”丹虞声音有些颤抖:“大军真会赶来吗?”
秦峥挣扎着起身,他谎言撑不过今天,所有人希望都会在今天被碾得粉碎。可是……
他不能倒下,他不能倒下。
线曙光穿透云层……
“天亮吗?”
隔着窗牅,楚瑜抬手遮遮眸子,轻声道。
染血指尖勾出朱红绳,贴身玉观音悲天悯人。
秦峥将它凑在唇间,虔诚落下吻,然后紧紧按在心脏跳动之处。他眯起眸子,声音极轻却坚定:“会。”
……
卷刃刀被砍断,黎明破晓之际,秦峥挽弓,拉弦如满月。
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,残喘士兵,瘸腿阿叔,断手军士,战死两个儿子,干脆爬上城墙跟敌军拼命老妇人,街头卖馄饨老夫妻,开点心铺老爷子,城北杀猪屠户,城南挑担子少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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