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反应过来,秦峥已将眼前人拥在怀里,轻环住腰身,道出刻在心底、念在齿间字。
“清辞。”
【正文完】
秦峥挑帘,冷冷往里面斜眼。
金海棠毯铺满地,两面琉璃如意屏风,芙蓉白玉小案,正当中搁张黄花梨木贵妃榻。人慵懒卧于榻上,身天青衬云白锦缎玉袍,雪绒长毯悉数盖在腰腹上,长发绕着白玉般手腕,万分旖旎。瞧见秦峥进来,那人略略勾起唇角,三分倨傲,三分薄凉,三分讥诮,还有分意味难明温柔,落人心底,连魂儿都被这笑给吹得碧落黄泉寻不着。
左手边儿几个清秀少年正剥着葡萄,右手边儿几个碧眼舞姬正偎依在榻边斟茶。薄粉微白唇就着舞姬手,印在青玉杯口。那边去皮紫葡萄宛如滴水紫晶,少年举着葱白似指尖,往榻上人唇边送去。
只听咔嚓声,少年变脸色,张透红小脸瞬间惨白起来。那纤细手腕被秦峥攥住,险些给捏碎,紫玉似葡萄从指尖落下。
“都下去。”秦峥眼里没有旁人,也再容不得旁人。
又过半晌,副将骑着马气喘吁吁过来禀报。
“将,将军……”
秦峥忍无可忍:“还没完?”
副将表情古怪,磕磕绊绊道:“将军……那位大人说……”
“说什。”
瞧个稀罕,指不定京里来贵人会喜欢。
副将得令,跟着吩咐下去。
没多大会儿,又来禀报。
“将军……”
秦峥正忙招呼人分批将粮草运走,见副将又回来,忍不住皱眉道:“又怎?”
少年与舞姬面色惨白,不敢再多留刻,仓皇逃开。
榻上人含笑垂眸,玉雕琢般手指屈起,漫不经心地弹去落在膝头葡萄,不甚在意那汁水污身上雪绒样膝毯。
他撑着贵妃榻扶手缓缓站起身来,雪绒毯落在脚边,高挺肚子便没遮掩。待他已是走到秦峥面前,落到耳边只剩下声含笑叹息。
“秦将军,让瑜好等……”
只句,春风不度,万般成空。
副将脸成猪肝色,支支吾吾道:“那位大人说……这些庸脂俗粉,残花败柳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,他说、说……将军才是真绝色,要您亲自作陪。”
秦峥先是愣,当即脚踹翻旁墩子,冷冷道:“行,本将军亲自去陪,倒要看看是多难缠主儿,吃不吃得消爷作陪。”
……
临时搭帐篷,里里外外围三层侍卫。崭新牛皮大帐篷,建得相当阔气,恨不得搭成个三进三出别院出来。雪兔毛帘门,裹得密不透风。
秦峥冷冷想,里头这位也不嫌焐得慌。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撒娇卖痴声响,说什庸脂俗粉,这不也玩得挺好?
副将脸上有点可疑红,结结巴巴道:“那个……将军啊……那几个蓝眼珠儿猫也不成……”
秦峥啧声:“口味这刁。”
“将军,咱们这颜色,送过去都是磕碜人家。”副将讷讷着,“人家那才是……”
“成,你们自己看着哄,猫儿不行就送小兔,摸摸那人到底喜欢什。忙着呢这会儿,别搁跟前转悠。”秦峥挥开副将,满心满眼都是粮草。
副将琢磨半晌,顿悟要领,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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