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宫殿内,唯有冷宫被烧灰飞烟灭。其中哀婉心情,泣血控诉,临死前诅咒,深刻绝望都随着大火烟消云散,残留只有触目惊心余烬,还有任人道说传言。
明齐沈皇后殁。
在沈家因为叛国满门抄斩后,在太子被废自尽后,在楣夫人被立新后,傅盛为新太子后。孤零零冷宫夜里突然起火,将那被废沈皇后并烧个灰飞烟灭。
这真是令人唏嘘件事。明齐帝王仁慈,念在夫妻往
白露惊呼声,就要给她包扎。裴琅却定定盯着她指尖,几乎有些木然道:“这是红袖草,对咳疾有用。”
沈妙反是笑,她将那药草往匣子里扔,合上匣子,还给裴琅,冷淡道:“不必,这药草本宫曾有过株,不过最后枯萎,而且本宫养那株草,上面可没有带刺。”她话中有话道:“若是不想送礼,便不要送,送礼上还有此,平白惹人厌恶。国师东西,本宫也实在消受不起。还请拿回去吧。”说罢,再也不看裴琅眼,转身走。
裴琅紧紧握着手中匣子,目光复杂盯着沈妙背影。她身子越来越不好,走两步都要停下歇阵子。
可是……。裴琅看向匣子,人总是要做出些选择。即便他在刚刚进入朝堂之事两袖清风,光风霁月,可是朝堂之上,干净清白人又有多少?坐越高,越是身不由己,他也无奈,也没有办法。
利和弊清清楚楚摆在起,哪边树将要被砍,哪边树会成为独占整个土地,结局目然。
,自然是要斩草除根。这是在帮他,他接受还来不及。”
宫女似懂非懂点点头,又道:“不过,那和尚说,能借到皇后命格给娘娘,是真?”
“不管是不是真,这六宫之主位置,都是坐定。”楣夫人眼中闪过丝狠意:“指尖血而已,把她运气给,等皇儿坐稳这明齐江山,也会大发慈悲,给他们母子三人烧上纸钱。”
宫女诺诺,不敢说话。
沈妙病有些重。
他还有自己亲人,他要护住自己亲人,所以交情或是隐秘心思,都可以搁下。楣夫人要这指尖血做什,总归不是什好事,他这是助纣为虐,他这是雪上加霜。
他转头往另个方向走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,他什都不能做,他只能……袖手旁观,只能,看着这棵同努力在深宫之中生长起来树,倒在泥泞之中。
……
那场大火烧整整三天三夜。
傅明才来刚刚看过她,陪她说会子话,沈妙想找人问问沈府里近来情况,才方出院门,却瞧见裴琅。
裴琅同她见礼,沈妙却很冷淡。
婉瑜和亲事上,裴琅冷淡态度教人心凉。好歹他们交情也有这多年,好歹婉瑜也曾唤他声“先生”。而对傅修宜厌恶,终究是自然而然转移到对裴琅憎恶之上,她连多看眼裴琅都不想要。
“听闻皇后娘娘病倒,”裴琅递上个匣子:“这个……或许对娘娘咳疾有好处。”
沈妙扫他眼,将那匣子打开,却是株药草,莫名有些眼熟,沈妙拿出来看,指尖突然痛,再看时,却是被那药草上刺给扎破。血珠顺着指尖流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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