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深夜,开点点车窗,风灌进来,已不带寒意,幽暗小区,只有昏暗路灯,和模糊树影,偶尔,丁香花香味随风而入,呼吸里满满,都是甜味。
他车缓缓在她家门口停下,她早已疲倦,靠在车座上睡着,呼吸平稳而均匀。
“流筝?”他轻轻叫。
她没有醒。
其实她并不是叫不醒,只不过叫声从来不大而已。
谁知,他看眼,继续忙着写,“你吃吧。”
“你不要吗?”她问,心里还嘀咕,是不是这大晚上又吃这硬米饭不行?
然而,他却张开口,“啊”声。
“……”要喂呢?这是惯出来毛病吧?她毫不犹豫将饭送进自己嘴里。
坐在他旁边,吃小半,吃不下,放下,找餐纸,转个背,却发现他边在看他桌上本子边端着那半碗饭吃起来,用还是她刚刚用过匙子。
她跟着出去,谭雅已经走远,宁至谦问她,“怎?”
她摇摇头,“她自己说是儿子病,着急。”
宁至谦皱眉,“是吗?走吧。”
两人重新回到医生办公室,谭雅却从护士那边跑过来,手里捧着他们饭,“这个虽然是保温盒装着,但是过这久也冷,直放热水里给你们热着,还是吃点吧,总比饿着好。”
不过短短会儿工夫,谭雅脸上已经换上笑容,只是泪痕依然未干而已。
他也听见,起身,“去看看。”
她立即追上去。
循着哭声,他们走到公共盥洗室,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添。
“你进去看看。”因为是女声,他让她进去屋。
阮流筝点点头,走进,哭声还在继续,可那背影她已经看见,是个护士,而今天值班护士里有谭雅。
散发覆盖她半边脸,缕噙在她嘴角,他伸手拈开,露出她精致眉眼,薄软唇。
大约指尖触到她脸,她皱皱眉,猛然间惊醒,时眸光
“那个……”她指着碗。
他抬头看看她,“你还要吃?”
“……”猛摇头,“不要……”他不嫌弃她,她还避讳他呢……
吃完饭以后,他也看完,东西收拾,“回家吧。”
不是值班吗?
“谢谢,谭雅。”阮流筝接过来,只觉得谭雅手指温温,很舒服,“你知道儿子病,为什之前不换个班呢?”
谭雅笑,“没关系,孩子奶奶在家呢,大家都忙,晚班不好换,先忙去。”
谭雅把饭交给她就走,她捧着饭,看着谭雅背影,隐隐觉得不对,可又想不出是为什。
手中碗,碗壁湿润温热,她转过身来,他已经坐下在继续写东西,她把碗往他手边放,“吃吧。”
裴素芬给他俩饭装在起,大概太匆忙,连匙子也只拿个,她将之搁在碗上,打算自己再去找双筷子来。
“谭雅?”她试着叫声。
正在哭泣谭雅惊跳,赶紧回身,脸上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净,“流筝…………”
“你怎?”阮流筝见她手里还拿着手机。
“没什。”谭雅垂下眼眸,“儿子病,大半夜在家里喊着要妈妈,时难过而已,去办公室。”
谭雅低着头从她面前走过,在外面脚步停停,大约是看见宁至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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