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再次相见,那边谌文却皱起眉头,思索下,正色道:“你这话没道理,五伦中夫妻,是指男女,哪有男和男做夫妻。”
“怎不行?”郦玉攀着树枝,理直气壮地告诉他:“师父就跟男人做夫妻,还拜过堂。”
谌文眼中有惊讶闪过,显然已经猜到。
“你
谌文也被他难住。
“天地君亲师,原是祀位,不是亲近顺序。”谌文认真琢磨:“不过要论亲近,也差不多是这个顺序……”
“真是书呆子。”个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:“这世上比天地君亲师更亲近,自然是夫妻!”
两人都吓跳,抬起头看,原来梨树上还骑着个少年,正把腿压在条比头还高树杈上,整个人柔软得柳条般,姿态看起来十分轻松。梨树枝叶茂盛,看不清他面孔,只是声音十分好听。
“对,把这个忘。”谌文不好意思地笑:“夫妻也是亲近,而且在五伦之中只排在父子兄弟后面……”
宫里原有戏班子,就住在宜春宫,只是太老气,来来去去都是那几部前朝传下来杂剧老戏,忠臣良将团团圆圆,都听腻。近年民间兴起唱南戏,是从江南小调化出来,婉转动听,所以风靡时。尤其是今年新戏《伍子胥》,引得万人空巷,连不识字老妪也能唱两句。大概是各国使节问起,所以礼部就宣个戏班子进来,准备在过几天饯别宴上唱出戏。
堆人到宜春宫,谭思远带头,让小太监去叩门。谌文是被谭思远拉过来,本来没什兴趣,言君玉就跟他站在边说话。
其实言君玉直觉得谌文聪明,所以有事都喜欢问他,上次连太子名字都是请教他。现在看人都挤在门口,只剩他们两个站在边,又动心思。
“谌文,你过来,问你件事。”
谌文被他拉着,走到宫墙转角处,宜春院是梨园,自然种满梨树,这季节正是梨子成熟季节,满树累累果实,垂到墙外来。
“是吧,就说你是个书呆子,这都不知道。”那树上人笑道。
谌文脾气好,虚心受教,言君玉却不干,他向来护短,而且这人回答本来就不合他心意,所以不悦道:“他才不是书呆子,是你傻,问是男和男之间关系,所以才问天地君亲师,跟夫妻有什关系?”
树上人听到这话,笑声,把脸露出来道:“当是谁,原来是你这傻子,不是上次就告诉你,男和男,也是可以做夫妻。”
他把脸露,原来不是别人,正是言君玉那天在天香楼遇到那个叫郦玉少年,那天地方昏暗,还不觉得,现在看,他整个人漂亮得像女孩子样,外衣也不穿,只穿身白色中衣,头发挽起来,插着根簪子,正是那天从言君玉头上抽走那根。
“原来是你。”言君玉也笑起来。
“你说。”
“这世上关系顺序,是不是按天地君亲师这样排?”
“嗯,这样说也没错。”
言君玉其实这几天已经认真想过这问题,皇帝是天子,太子就是未来天子,又是君臣,又算半个老师……但是这样算起来话,东宫伴读都排在他前面。
“那这世上,有比天地君亲师更亲近吗?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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