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去
附近
医院，李隅后脑勺伤口是滚到地上时被地上玻璃扎到，万幸是并不深，但有点长，所以缝两三针。医生说可能会留疤痕，他对此不置可否，但是阮衿却很沮丧。
李隅伸手接住那些眼泪，阮衿就在他手心中哭，把整张脸埋进去，血和泪蓄积在
起，那个干涸地方很快就湿润，丰沛起来。
那
多眼泪，手捧着都能养条小鱼。
在这瞬间，李隅觉得他们身上某种隐秘东西贯通起来，他也说不清是什，或许来自心灵深处角角落落。他现在渴求个答案，那嗓子全然是沙哑，去抬起阮衿脸，“为什哭成这样？”
“你受伤……
很难受……”阮衿还在持续抽噎着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心脏在抽痛着，“看到你流血，难受得……就像要死样。”
“但你受伤，也难受。”李隅轻轻地吻阮衿湿润眼皮，虽然他没有哭，可能因为他不会哭，但是阮衿替他把眼泪流出来，“如果难过，你帮哭哭就好。”
到地上。
阮衿忽然就忍不住哭出来，是“唔”地声。像初生婴儿第声啼哭，很怪异，眼泪酸得像柠檬汁，而且滚烫涩口，就那簌簌落下来。他以为自己根本哭不出来，但是李隅让他明白正常表现应该是什样。
李隅捧着他湿润脏污脸，“不是说没有感觉吗？那为什又哭？”
“也不知道，你碰，就开始想哭。”阮衿摇摇头，低下头，忽然发现模糊视线中有片刺目红，他手上沾片湿润血。
刚刚接吻，他手放在李隅脖子上。
他们伤口都生长在对方身上，所以才对彼此痛苦感同身受。
或许上辈子阮衿是自己身上遗失某个部分，是被砍断手？还是被抽出来肋骨？或者是他丢失情感部分，随便是什吧，不然他怎会这懂得自己，还这喜欢自己？
李隅把阮衿抱起来，又捡起地上那个DV，从楼上走下去。
DV直在记录着，不论是在骨灰盒上，还是滚到地上，它把切都录下来，摄像从没有停下来过。
他们离开这片废墟地带.
阮衿这次真慌张，去看李隅后脑勺，那些暗色血太不明显，虬结在头发中，湿润塌陷部分像块鲜血淋漓癞疤，新鲜，热腾腾，就在靠近脖颈右侧下方。
“你受伤，好多血。”他开始语无伦次，拉着李隅要慌不择路地走往门外冲，“们去医院，找医生……”
李隅拉住阮衿，浑不在意地摸下自己后脑勺，看看，其实出血并不多，而且都快全干涸，“还好，没事。”
“怎会没事……怎会没事……让你流血……”阮衿忽然就哭得更厉害，他蹲下身，眼泪像密集雨水般顺着脸颊滚下来，要比刚才哭得流畅很多。李隅从没见过他哭得这厉害过，上次妹妹走丢都没有这样，这次可以几乎说是到撕心裂肺、伤心欲绝嚎啕大哭。
明明受到更多伤是阮衿，顶着张挂彩脸，他都没这用力为自己哭，现在却在为李隅伤流着伤心欲绝眼泪，颗颗，喘不过气，连缀眼泪起来像好多夸张惊叹号砸向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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