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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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闱即开,各地举人
左氏吓得面色如纸,怒不敢言。
言尽于此,祝老爷子谁都不看,自顾自走。
祝老爷子出门,四儿子就喊声娘,像是被吓着。
左氏被祝老爷子下脸面,本就憋着怒火,见小儿子吓成这样,那火气就更旺,手抬就把茶碗砸出去,将将就砸在祝北河夫妻脚前,指桑骂槐:“个个都是死人啊!”
闻言,祝北河父亲也又生怒气:“你又闹什!”
他们这支靠着左家起来之后,与主家疏于走动,非大节大礼不去,主家也不曾置喙什,今日祝雍老爷子竟然亲自来,怎不让他们惊讶。
祝雍本来是不愿意管这个事,他连春闱风头都懒得出,何况是早就和主家离心旁系。
他已经老,恨不得把余下几年老命都泡在天下藏书阁运出藏书里。再有富贵权势,他能享受几年?
但旁系祝府这个样子,已经牵累祝北河,再下去,闹出更大事情牵累主家也不是不可能。
何况,祝雍对祝北河到底是欣赏。
自从祝北河被夺官,祝府片愁云惨雾,门庭冷落,连枝头落脚麻雀都少许多。
他家这支是祝家旁系,能够壮大起来,前期靠是妻族左家提携,后期靠是祝北河这个儿子争气。
如今因为左家托付事情害得儿子丢官,祝北河父亲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,怒火焦心,身体也不爽利起来,日日熬着汤药。
祝北河母亲左氏是极要强性子,此时纵然后悔莫及,却绝不肯认是娘家错,生怕被祝家看低去,嘴里骂都是杜轲欺瞒左家,把干系推得干二净。
这话平日里,祝北河父亲念在旧情也就忍,可他现在人在病中,长子大好仕途毁于旦,哪里还顾得那许多,话赶话就吵起来。
不等他们再吵起来,祝北河不顾地上碎瓷茶水,对着父亲病榻撩袍跪,拜道:“父亲,儿子不孝,请父亲主持分家。”
祝北河妻子无声跪在祝北河身边,也是深深拜。
夫妻俩膝下瞬时洇出血。
最懂事儿子儿媳被逼成这样,祝北河父亲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歪枝不剪,大树不成。
“分家吧,”祝老爷子不说废话,“你们拎不清,别牵累儿子。分家,你们还是家人。不分家,不要以后近邻都没得做。”
祝北河父亲若有所思。
左氏撑着四儿媳手,色厉内荏道:“妾身说句不中听,您是主家家主不假,可们旁系家事,您管不着。”
祝雍扫眼孤站旁祝北河夫妻,不怒自威:“那也容易。老夫给陛下上个折子,实在不费什事。”
“可左氏妇人,溺爱幼子治家不严,为娘家姻亲威逼长子渎职,将长子仕途毁于旦,这名声,你敢不敢背?”
祝府没有分家,祝北河三个弟弟虽然不如祝北河出息,可祝北河跟着顾烈南征北战时候,他们毕竟是承欢膝下,陪伴在父母身边。
所以两位高堂吵起来,祝北河弟媳们就有发挥余地,明劝暗挑,把场面闹得越发不可收拾。
祝雍老爷子进门时候,祝北河夫妻正跪在父亲养病厢房,苦苦劝父母消气。
“家主到。”下人匆匆赶紧厢房禀报。
祝府大小主子是面面相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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