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和萧桓到定川府,换水路从漉江南下。
他们包艘船,船型不小,甲板上有两层包厢,与画舫差不多,水上行驶起来也算稳。
可在船上惬意不到半日,从不晕船林熠,此刻只觉得额下脑壳里懵得发木,喉头到胸口控制不住憋闷反胃。
开始若有若无,后来船身微动他就更难受些,偏偏根本吐不出来。
再后来,林熠倚在船舷栏边榻上,半躺半坐,身上软得无力。
萧桓温和有礼,不动声色道:“林将军客气。”
林熠见林斯鸿对萧桓这郑重其事,翻身上马,笑嘻嘻道:“俩好着呢啊,爹,军务忙,你和姐夫都注意身体。”
上世,林斯鸿是因为彭陌这根从内蛀蠹梁柱,才在战场上受制于敌,否则柔然十三部哪能如此轻易围杀他。
彭陌事解决,这两年内,北大营乃至北疆,再没什威胁得到林斯鸿事情,林熠也就放心下来,不需牢牢守着林斯鸿。
林熠和萧桓启程,便按先前约定好,先去江州,到萧桓家暂留,再往皇都金陵去。
林熠醒来时有些头疼,上世他也算千杯不倒,喝酒贯随意,重生后这年纪自己,酒量还是浅些。
林斯鸿从九军部赶回来跟儿子道别:“姿曜,这次去金陵,就三件事:见皇上礼貌些,犷骁卫惹事你就揍回去。”
林熠点点头,问道:“还有件是什?”
林斯鸿抱着手臂,上下打量林熠遭,笑道:“儿啊,你年纪也差不多,听说宫里最近在给阙阳选驸马,你招子放亮,脚底灵活点,千万别被选上。”
林熠:“……”
他天生苍白脸色,在身绯红云雾绡衬托下,更是薄如纸般,眼里有点泪汪汪迷茫茫。
萧桓见他点点蔫下去,问道:“怎,不舒服?”
林熠开始想抗过去,到下午,实在败,只得可怜巴巴道:“……晕船。”
顾啸杭和封逸明已经到金陵,上回顾啸杭信里叮嘱林熠,让他沿路每到城,都去趟当地顾氏商号。
林熠当时头雾水,现在知道怎回事。
每到地,顾啸杭信都随踵而至,大概整日里无聊,内容概括起来都差不多:林姿曜你怎还不来、林姿曜你赶紧来金陵起玩儿。
林熠哭笑不得,顾家邮驿运输网,恐怕是头回作这种用途。
这主意多半是封逸明出,顾啸杭他们不知道自己具体路线,说不准往多少地方顾氏商号送这样信,才保证他每到处都能拿到。
阙阳公主是如今最尊贵皇族女眷之,有多尊贵,就有多可怕,脾气之,bao戾,可谓女中修罗,别说林熠,卢琛明那样自傲狂妄人,也得低头绕着阙阳走。
林斯鸿慈爱地看着儿子,语重心长补充道:“若是被选上,你就安心当个倒插门驸马,多多保重,不用惦记咱们家里。”
林熠原本满腔不舍,对他爹准备堆唠叨,此刻个字也记不起来,扶额道:“爹……别闹。”
萧桓刚好过来,听见这事,笑道:“林将军放心,阙阳公主不喜欢会武之人,姿曜不会被选中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林斯鸿闻言,喜气洋洋地点点头,又看看萧桓,似有所指,笑笑说,“姿曜若有不妥之处,还请阮公子包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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