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有些乏,昨夜没睡好,凌晨时又打打
心精忠报国、心怀天下小侯爷这想通,便茅塞顿开,朦朦胧胧私人情绪下子被他归拢到正直无比“家国”二字上,却又有点莫名失落。
又劝自己,失落个什劲儿,建立在正经事务上友谊,才最根正苗红、坚不可摧。
“将军,已经派人去查定川府刺史。”
夜棠今日换身黑裙,窈窕英气,与鬼军制服同色,亦戴着面具,上前禀报道。
林熠眼前亮,半开玩笑道:“鬼军之中还有巾帼坐镇。”
左右亲兵屏退,船首只余他们二人,萧桓看林熠绯红衣袍在风中扬起。
“没事。”林熠微微眯起眼睛,战船在江心稳稳行驶,破浪如蛟龙,水面安静,耳边风过,“酆都将军……从前好奇会是怎样人,从没想到会是这样。”
萧桓待他如从前,但林熠感觉到他不同,那身将军武袍和乌底暗红绘纹面具,使他整个人有种冰冷霸道气势,是属于酆都将军尊威。
鬼军戍守南境疆土,历来以其强大披靡为世人所知,传闻酆都将军是凶残,bao戾、杀孽深重恶鬼,否则怎会有这样名号?
可他偏偏是个风度无双俊美男人。
脑中混沌已散得干干净净,与萧桓走到战船船头甲板上,江心风骤雨疏,头上百尺桅杆悬着鬼军大旗随风招展,图腾上恶鬼所拈火红扶桑花,与林熠衣袂相映。
林熠垂眸道:“那,你不是阮寻……”
两人皆覆着面具,彼此目光交织,萧桓那双桃花眼蕴锋寒,看向江上战船鸾疆倒影。
“江州阮氏真正公子,你其实认识。”萧桓对他说话语气很柔和,如既往。
林熠想想:“聂焉骊?”
夜棠被他逗得笑:“也不算鬼军麾下,只是为将军效力罢。”
“姐姐眼睛真漂亮,戴着面具也遮不住倾城之色。”林熠笑嘻嘻赞道,他和姐姐林云郗关系好,小时候整天就想让林云郗高兴,贯嘴甜。
夜棠确是极美,尤其眼睛,皓如明月。
夜棠被夸得心花怒放,只觉得这少年讨喜得紧,怪不得能让萧桓特殊对待,笑道:“小公子太会说话啦,鬼军之中可挑不出这讨喜人。”
萧桓看夜棠眼,夜棠反应很快,立即正色收声,不敢再得意忘形。
林熠抬手撑在栏上,江畔山水退到身后,他侧头好奇地问道:“知道你身份,又见过你真容人多吗?”
萧桓笑笑,摇摇头:“并不多。”
上世,直到他登基为帝、鬼军任命新统帅,也未向天下公布此事。
林熠得此殊遇,心里更茫然。
片刻后想明白,萧桓定是为燕国布防军务而来结识自己,大概是发现自己与他想法相合,才邀自己到江州,还开诚布公地明示身份。
“是他。”萧桓话里带着浅浅笑意,“他自小在清江剑派习武,游荡江湖,阮氏公子身份是向他借来。”
“不过,聂焉骊本名阮墨。”萧桓沉默片刻,道,“母亲恰也姓阮,阮寻这名字是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熠开玩笑说,“将军隐瞒身份,聂焉骊也算是帮凶。”
远在江州,正倚在香阁之中、听着花魁抚琴聂焉骊打个喷嚏。
“要不要进去休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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