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喜欢女孩子,小时候总把打扮成姑娘。”聂焉骊无奈摇摇头,可摇头就醉得更晕些,便立即止住。
邵崇犹看着聂焉骊,沉默不语,聂焉骊自顾自地喃喃讲起来。
最尊贵小少爷回到江州阮氏,阮家上下都已经急疯,而人牙子和接手下家当时就被处理掉。
但阮家因为种种原因,没有对险些毁聂焉骊后半生邵家动手,并且自此以后,不允许阮家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。
聂焉骊直惦记着自己答应事,吵闹着要回去找小崇犹,为此还挨打、关禁闭。
“清润和雅,墨苔中生,骊山玉。”聂焉骊握着那块玉,抬眼看邵崇犹,眼睛弯起带笑,两人下子靠得很近。
“她……没有死,也没受什苦。”
“你说什?”邵崇犹微微蹙眉,注视着聂焉骊微挑而风流醉眼。
“莫离,她回家。”聂焉骊微微歪着头,“你看,这不是好好?”
聂焉骊指指自己,眼中灵气竟真与当年小窗外女娃娃有些相似,令人恍惚。
聂焉骊问这话时,鼻翼轻轻翕动下,眼里半是醉意,半是泛着水色,神情复杂。
“同邵家恩怨颇多。”邵崇犹轻轻抽走聂焉骊手中空酒杯,扣在案上,“但最终动手时候……确实想着她。”
其实事隔多年,邵崇犹连小莫离样貌也未必记得清晰,那个昏暗柴房小窗上抛给他糖小女孩,那天昏沉暮色场景,才是烙印在他脑海里念头。
他长久备受欺凌晦暗生活中,小莫离是第抹亮色,沿着那扇小窗照进来,照在他浑身伤口上,使他离开邵家,漂泊江湖,使他今后日子里不断追寻。
是候鸟心中隐约方向感,四季轮回,他沿着那天记忆走到天涯海角,走到如今境遇中。
阮家老爷和夫人无奈,只好骗他说那个小孩已经不记得他,让他不要再闹。
聂焉骊半信半疑,倍感郁闷,从此不再说这件事,小孩子成长得快,这事渐渐被压在回忆里。
长大后,聂焉骊始终不喜家中无数规矩,干脆离家闯荡江湖。
“也找过你,担心那家人打你。”聂焉骊声音低下去,“但他们什也不透露。”
那时聂焉骊年纪太小,根本不知道邵家所在是什
邵崇犹眼睛很沉静,很清澈,看着他目光有些不解,似是觉得聂焉骊醉厉害。
“被邵家人卖走,人牙子还没来得及转手,阮氏已经找到她,打算‘交货’知情人都被杀死。”
聂焉骊有些站不稳,背靠着满架紫藤花,努力回忆着,“回家后,直想去找你,但阮氏家规严,他们都不让。”
邵崇犹神情微滞,眉头皱起又平复,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男人。
“你……”
林熠忽觉得有些微妙,似乎有什事情呼之欲出,萧桓却轻轻牵起他手:“出去走走?”
林熠没反对,萧桓带他出院子,沿着曲折石板巷子漫步去水边。
聂焉骊起身晃晃悠悠往后院走,邵崇犹见他已然又醉,习以为常跟过去,打算把他带去房间里休息。
“是这块玉?”聂焉骊忽然回身,后院紫藤花架下,绚烂暮色点染,他低头伸手,捻起邵崇犹剑柄缀着骊山玉。
邵崇犹点点头,打算扶他回房间,省得这人又直接睡在花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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