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阳王萧放又是怎
盯上他
？”林熠回溯过去，推算时间，“他们相识应当很早。”
“与邵家脱不开关系。”萧桓道，“这次你带回来那名妇人，就是邵家从前仆妇，因邵家没落遣散不少仆从，那妇人才躲过灭门之祸。”
林熠打开手边陶罐，尝
粒里面芸豆：“青梅蜜渍芸豆？你做可比金陵所有酒楼都好吃。”
桂花蜜、各味药草甜，甜得丰富缠绵，又清香微凉。
“好多种甜味。”林熠细细品
林熠坐在河边石台上，手边放着陶罐，小腿轻轻晃荡着，脸惊愕：“你说真？聂焉骊他……”
萧桓点点头，负手站在他身旁，石台有半人高，林熠坐在那里，恰能与萧桓平视彼此。
“你怎这肯定？”林熠还是有些不解。
“
小时候第次见他，他说也是自己小名莫离。”萧桓说，“后来离家，他干脆直接换名字。”
“那你见过他打扮成小姑娘样子？”林熠饶有兴味，想想，道，“应当是很好看。”
阴冷潮湿柴房，那扇小小窗户内外偶然相识，半个下午渐斜光线，不知不觉改变他们后半生。
邵崇犹仔细看他，眼里笑意渐深。
聂焉骊也笑，倜傥眉目无瑕，问他：“看什？”
“看看和小姑娘像不像。”邵崇犹难得开玩笑道。
聂焉骊如玉面容被紫藤花映得昳丽，垂眼又瞥见缀在他剑柄玉，笑着笑着，心里被醉意裹挟混沌之中，忽然泛起丝异样动容。
地方，阮氏上下都被警告不许再提这事，他无从查起。
回忆只会越来越模糊，他连那块玉都记不清什样，也和邵崇犹般，记忆里人面貌淡去，留下寻找念头。
聂焉骊讲完始末，静片刻。
邵崇犹明白切，心里千回百转：“阮墨。”
这是他本名，聂焉骊有些醉，片刻后才点点头应声。
“他祖母从前总把他当孙女养，小时候那打扮，也是个漂亮小姑娘。”萧桓想起来也笑，“不过长大点就不再如此。”
淮水蜿蜒而过，暮色霞光燃在水波间，渔人归晚。
林熠开玩笑道：“他现在若扮作女子，也是等相貌。”
聂焉骊容貌有些女相，端冶昳丽，但举止再潇洒不过，那相貌就成风流之意。
邵崇犹这件事出乎林熠意料，他过去太复杂，而他沉默冷厉也显得合理，个人身上背负太多往事谜团，就像裹着层层迷雾，令人渐渐难以接近。
“怎？”邵崇犹有些不解，抬手到他脸旁，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滚落泪。
“喝醉。”聂焉骊轻轻偏过头，脸颊贴在邵崇犹手掌心，因醉而微微闭上晕眩眼。
他想到个浑身是伤小少年，穿梭在车水马龙街巷，风餐露宿，漂泊千里，为找到自己。
这多年，而今终于找到。
有生之年，该相遇，终会江湖重逢。
阮墨，聂焉骊。
墨骊，莫离。
聂焉骊问：“你失望？”毕竟邵崇犹直在为他担心，甚至从此漂泊江湖，而他早已回到家中。
邵崇犹闻言反而轻笑，冷峻眉眼化开：“你平安无事就好。”
两个小孩子隔着江南和北疆千山万水，隔着人生莫测多变，彼此都努力寻找过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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