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德忧心忡忡地看着闻人久,道:“去平津侯府。”
墨兰便懂,沉默会儿,突然轻声问道:“只不过,张公
洛骁是臣,他是君。他们不该越过这条线。
现在他们都还是少年心性,不过只是因着时荒唐而产生错觉,这时退回去尚且还来得及。
还来得及。闻人久轻轻吹吹茶叶,抿口茶水,眸子微微低垂下来,这样对谁都好。
*
是夜,闻人久却突然发起热,张有德连夜出宫去太医府邸请位太医来东宫,太医进屋子,连口茶水都来不及喝,赶紧便走到床榻边替闻人久看病诊脉。
除却批改奏折,闲余之时,闻人久对于那些艳色话本自然也是读过。当时年岁不足还未曾有过什,但是自从几月前第次身子长成,此后再回想其中细节,身子便就开始隐隐有些不对劲起来。
——只是,却也不愿就这样找个女人来将就。
虽说表面不显,但实则他是极其厌恶有人与他做着什亲密肢体接触。除墨兰、墨柳、张有德这些自小服侍他宫女、太监,算来算去,也只有洛骁人让他能够毫无抵触亲密。
是以,当日他第次向洛骁提出邀约,是出于对此事好奇顺势而提,另个,却也是因为在他心里能够如此人选,只有洛骁人。
他因着生活在尔虞诈皇宫之中,素来行事都信奉谋而后动,然而那日,他说出那种话却确是未曾深思,仅凭着时冲动说出口。
那头却是烧得连意识都有些模糊,太医看诊又查看下闻人久面相,才起身道:“不过是寻常发热,只要仔细伺候着,喝几副药便就无碍。”
张有德却是有些着急,道:“殿下已经许久未病成这样过,平日里便是得风寒也不至于此,这是真无碍?”
那太医摇摇头,道:“殿下原本身子就弱,如今天气骤冷,发热也属平常。只不过病成此般,大约是因着进来需要费心事情太多,殿下直积压着,到如今却是全数爆发,自然病厉害些。”
张有德还是不放心,又再三确认几次,直到太医那头千般保证,这才略微松口气,支个小太监拿着太医开药方去宫里拿药去。墨兰打盆热水过来,将新白棉布浸湿后挤干覆盖在闻人久额上,又拿块帕子替他将脸、脖颈与手四处擦擦,这才将铜盆端到旁去。
“墨柳呢?”墨兰瞧着张有德问道。
但是,他想过洛骁会勃然大怒,会拒绝抑或是出于别什而同意——毕竟京中男风虽不至于盛行,但却也被视作贵族间桩风雅之事,只不过,他却没想到,洛骁竟然是真心喜欢上他。
便是最初不知,第次亲密后不知,但是再然后,第二次亲密时,他面对着他那样隐忍,亲吻时那样缠绵却温柔,还有从洛骁那种凝视着他时带着异常炽热眼神却看来,却也是知道。
洛骁喜欢他。不是君臣之谊,不是朋友之情。明明白白,就是个男人喜欢个女人那种喜欢。
闻人久觉得这有些不妙。
尤其是在他偶尔午夜梦回时,因为梦到那些绮丽片段而蓦然惊醒,并发现身下那令人难堪状态时,这种不妙感就开始越发浓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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