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砚棠阵绝望,闭眼睛,慢慢说道:“刚进监狱时候,没人敢拿怎样,还给间单独牢房,后来,大家看出是弃子,便渐渐开始欺辱。那牢里有个看守好男色,他……险些要命,后来眼看快要爬不起来,就将扔进杜士成牢房。杜士成那时已在牢里关好些年,他案子却从未审理过。他被捕是因为得罪个大人物,那人故意整他,所以不经正常手续将他关押起来,却从不提审他,是想要将他拖死在里面。他见识事多,嘴又严,那牢头让他看着。本来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,他却劝忍着,说:‘你死谁会同情你,全当看场西洋景。可你若是能活着,就有机会报仇。’后来,们还真得到个机会:城里又换位大帅,官衙里也新安插批人马,监狱长想要巴结新上司,那人姓肖,是个遗老,最喜欢捧小戏。杜士成在监狱里上下关系都不错,就将介绍给监狱长……底下,世叔您还要听吗?”
“你说。”章司令沉着脸道。
冯砚棠将心横,接着说起来:“监狱长相中样子,趁着处决批死囚机会,偷偷将带出来。后来送给肖处长,那老头子果然喜欢,将养在城外所别院之内。杜士成因为举荐有功,不久也就被放出来。那个姓肖体力早已不继,每天晚上却只是揉搓,受不,瞅个空子,逃出来。
“再后来,就在城里东躲西藏,原本会画两笔花鸟,便想卖画维生,可没什名气画哪有那好卖,天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日子。正
成究竟供出来自己多少,便斟酌着回答:“跟他从前是搭档,在社会上行骗,扮作当权人物少爷,他则是到处拉活计。事成之后,们五五分赃。”
章司令点点头,自言自语似来句:“好啊,果然是这样!从前可是被瞒得好紧!”他定定神,随即又问道:“那你们搭档多久?”
“自打从牢里出来以后。”冯砚棠低头,嘴上虽然对答如流说着话,心里却好似坠铅坨子般,直直沉下去,章司令这样问,莫非是知道什?可老杜毕竟是跟发过誓,他总不至于将那些事也说出来吧!
幸而,章司令注意似乎是其他方向,他粗略估算下,又问道:“你们行骗这久,怎少有告发你们?”
冯砚棠正是要将他往这个地方引,便立即说道:“们只捡那些居心不良、又钱财丰厚人下手,他们则不会太在意损失,二则毕竟是图谋不轨在先,因此多半不敢声张。比如跑关系批条子、买官卖官、巧取豪夺欺压百姓之人,这种人虽然也恨们,却生怕将自己行径,bao露出来,所以至今无事。”
“你们倒也算聪明。”章司令冷笑声,又说:“只是还有件事,要你原原本本告诉,你是怎认识杜士成?”
冯砚棠面色顿时阵惨白,章司令再问遍,他才慢慢说:“在牢里。”
“具体是怎
样?”章司令毫不疑迟追问道。
冯砚棠不肯讲,章司令却说:“你还想瞒?你这里不说,却不知道今天下午听到,虽然隐隐约约,可是难听很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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