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凑个热闹,观众愿意捧,比正经科班出身差远。”乌子虚高兴得不得,连声道:“什时候回来?听老二说你买船票买晚,不是还有几天吗?”
“坑他,他要知道今天回来,早就去码头堵人。”木葛生挤挤眼,“这不赶着来听吴先生唱曲儿?”
“你少回来就埋汰。”乌子虚推人把,又捞回来,“午饭预备接风宴是来不及,等晚上给你摆几桌,兄弟们好好聚聚。你等把下场唱完,找老二蹭饭去。”
“妙极。”木葛生抚掌,“国外日日吃冷盘,就盼着回来把老二吃穷呢。”
“你这人。”乌子虚笑叹:“老二指不定要高兴成什样呢,你就是要满汉全席,他也乐得下厨。”说着上下仔细将人打量番,“你这打扮倒是洋气,西洋货?”
儿掉,只是这次赵姨没松口让人打白条,强把人留下,硬推到台上唱几支曲儿。
乌子虚嗓子本就得天独厚,开口便是满堂彩,赵姨得理不饶人,让人留在关山月唱曲儿还债。不但亲自出马教乌子虚吊嗓子,又在白天开书场,没几场下来,名声就远远传出去,满城都知道关山月来位吴先生,音色甚美,票难求。
钱没多久就还够,听众却不愿走,逼得赵姨亲自上乌府去请人,乌子虚推脱不过,来二去便直唱下去。阴阳家素来不大在意阳间事,乌氏族中也没人管小家主天天跑堂子,几年下来声名愈盛,票友称之“玉面郎君”。
“台上谁家郎君足风流?”木葛生边笑边摇头,“虽然早就听老二说,亲眼见还是吓跳,谁能想到几年前老三遇见姑娘家就脸红?”
“前几日便听童哥哥说过,木少爷近日就要回来。”清倌眉开眼笑,早就坐不住,“都是自家人,就别在楼上坐着,带您去后台?”
“可别说,你有多余衣服没,先借身。”木葛生摆摆手,“赵姨见就喊假洋鬼子。”
“是挺假模假式。”乌子虚看着人笑道:“不过老四你长高不少,不知道衣服你合不合身。”
“不合身现改!”赵姨叠声道:“把新做那身银灰大褂拿来!”说着朝两人笑起来:“前几日刚送来新大褂,小吴过几日有场《三笑》,大套三弦好本子,穿着正合衬,倒是让你小子捡便宜。”
“赵姨疼。”木葛生想起事,问乌子虚:“你下场唱什?”
“那就有劳姐姐。”木葛生起身道:“数年不见,是该去给赵姨请安。”
乌子虚在台上唱完套书,停弦歇场,掀起帘子走进后台,却看见众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赵姨嗓音吊得老高,“诶呦儿,你可真孝顺,姨没白疼你!”
“这是法国最近时兴化妆品,不太懂,就买同学推荐几种。”人群里传来声笑,“赵姨先用着,要是喜欢,再拜托朋友寄来。”
青年嗓音虽比当初沉稳些,这声笑乌子虚却熟不能再熟,当即喜上眉梢,大声道:“老四!你什时候回来?”
“老三!你唱完下场?”木葛生站起身,推开人群走出来,两人当即抱在处,“可以啊你小子。”木葛生大笑着拍拍对方,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几年不见,居然成名角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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