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章……”
“永远,都不可能。”
……
最终,李广宁也没有亲自将杜玉章送到住处去。
在刺目正午阳光下,李广宁只觉得阵阵眩晕。他看着杜玉章自己将衣襟掩好,像是看着个虚幻剪影。杜玉章皮肤白得耀眼,头乌发披散。他就像他背上芍药,美得浓郁而悲哀,叫李广宁多看眼,都觉得心脏快要爆开。
杜玉章眼角红弥漫到整个眼眶。他唇上咬得血肉模糊,唇角却倔强地翘起,
“你看到,就是这样个人——你问是不是爱他?你自己来说,是不是爱他?应不应该爱他?敢不敢爱他?”
“玉章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还想问,那个人是谁?背后这东西是怎针针刺出来?你是不是还想问他究竟对做什,想知道究竟怎活下来?”
“玉章!”
是他李广宁名讳。
——“他是,在背后留下这个字人。”
杜玉章说出这个字表情,像是要哭,却又狠狠咽回去,留下个脆弱而倔强冷笑。
那个“宁”字,是个所有权证明。鬼魅般,从杜玉章身子上浮现。美轮美奂幅芍药图,只出自李广宁人之手。
李广宁曾经以为,这个血红烙印标记着,无论是爱是欲,是恨是孽,杜玉章也只属于他个人,只该与他人相关。李广宁从没有真相信,这个人会从他手中溜走,成旁人禁脔。
第4章-27
杜玉章回过头来。他嘴唇被咬得嫣红,腮边带着病态嫣红,就连眼角上,也因为忍耐太多流泪冲动,红起来。
“宁公子,你真非要问清楚不可吗?”
杜玉章笑着,却依然狠狠咬着嘴唇。点血珠从他齿间冒出。
他手指伸起,搭在自己衣襟上,然后狠命扯。外袍散落,接着是亵衣。他仰起脖子,任凭衣衫滑落,露出洁白如玉肩颈,还有背后那整整副浓艳欲滴芍药春睡图。
“公子,你们怎在这里?”
是淮何。
他带人将些必要用
李广宁仓皇嘶吼,打断杜玉章。
“如果这个人……再次出现……”
“他不会再次出现在面前。也不会,再出现在他面前。”
杜玉章斩钉截铁,
“除非你杀。否则,是不会活着再去见他。”
可此刻,他赫然发现——这烙印在杜玉章背后名讳,只是把枷锁。他锁死杜玉章半生,强加给他难以背负沉重负担。
背负着这沉重枷锁,孤独涉过半生,直到今天还在午夜梦回时哭泣,在旧日阴影下恐惧。
那个从不曾得不到片刻安宁人,从不曾是他李广宁。
切苦果,都是杜玉章在强自下咽。
“宁公子,现在你满意?”
李广宁倒抽口冷气。
原本叫他爱不释手,每每看到都心中悸动那副刺青,此刻是第次在耀眼阳光下展露。在葱葱郁郁林间,自然花朵与叶子中,散落阳光成点点光斑,正洒在芍药图案上——白得透明背部,却被强迫刻上比血更浓郁刺青。李广宁眼中阵刺痛,涌出酸涩液体。
这却还不是全部。
衣衫从杜玉章腰间滑落。他葱白手指慢慢挪向腰间。如玉指间,露出个鲜红烙印。
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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